走出餐厅大门,夜深人静,寒风阵阵。
一个电话打进谷羽手机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挂断。上了车,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我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谷佳。
&ldo;你妈?&rdo;我问。
他点点头,仍旧想挂断,我阻止了他:&ldo;接吧,关砚傍晚来过,他认出我了,还让我们明天回去吃饭。&rdo;
闻言,他面露讶色,顿了顿,仍旧犟道:&ldo;不用理她,闭着眼睛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rdo;
&ldo;闭着眼睛当然能听到话,两码事儿。接吧,哪怕闭着眼睛听。&rdo;我故意调侃道。
他有点被我逗笑,望着我的眼睛,片刻,忽然凑上来亲了我一下,电话还是被他挂断了。
&ldo;不接,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直接带你回去。&rdo;
我垂下眼睫,接受他的亲密举动,回答他:&ldo;好。&rdo;
第二十五章串
裴鄢雅一生恨谷羽的母亲,然而每每单独提起她,却不乏溢美之词。在&ldo;那个女人&rdo;和关砚的事情发生之前,她们曾共事,可谓合作愉快。
她心情好起来的时候,不介意对&ldo;那个女人&rdo;透露欣赏,用得最多的词,就是&ldo;厉害&rdo;。
童年影响的深刻性,在我要亲自去见&ldo;那个女人&rdo;的时候显露出来了。想到见面,还是以眼下这种身份去见,我总驱不散一抹若隐若现的怕和退缩冲动。
我知道,无论是什么情景,我都有足够的能力让场面不难堪,但这不妨碍那份心情阴魂不散。
及至谷羽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到了,我决定屏蔽它。
令人诧异的是,他们还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
那是关砚年轻的时候分配得到的房子,我也住过,但具体记忆已经非常模糊。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两分熟悉,八分陌生,需要辨认片刻,才能找对路径和楼房。
&ldo;煦哥。&rdo;下了车,谷羽叫住我,我望过去,他笑容灿烂,吐了吐舌尖,说,&ldo;我妈很凶,你别跟她客气,也凶一点。&rdo;
他在缓解我的情绪,我很受用,心里泛暖,点头笑道:&ldo;那你先凶,我跟着你。&rdo;
他蹦上来,挽住我:&ldo;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态度,看上去对什么都很坦然,明明很紧张也能做出平平常常的样子,就让人特别想把你扒开看个干净,看你失控的场面。&rdo;
&ldo;你没见过我失控吗?&rdo;我倒是真的不知道,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ldo;没有。&rdo;停顿两秒,他又说,&ldo;也许见过,你表白的时候,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时候,应该都是失控的。但表面上看不出来,得靠近你,搞乱你,才看得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