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道路上已经能看到那队装甲车队正在以战斗准备队形向这里开进,卷起的尘土遮蔽了美丽的晨曦。
&ldo;到底是来支援我们的还是来杀死我们的?&rdo;
没有人去问,但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盯着这支车队--------如果没有这支车队,我们已经是待宰羔羊,但它突然出现在美丽的晨光中,要么是来碾碎我们的,要么是来拯救我们的。
我们的痛苦已经无以复加,阵地上除了尸体碎块就是伤残的士兵,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能作战,弹药、指挥、通讯,不是告罄就是中断,谁也不知道能否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从回忆到现实,只有短短的一秒,而这一秒的转变足以让人痛苦万分。我刚刚的回忆之疡此时已经被新的恐惧所代替,而这种回忆更加苦涩在于它能让现实的痛苦加倍,因为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从天堂到地狱得落差。而我敢保证,现在炮击我们的那些大胡子们永远不会有像我这样拥有埋藏于内心的痛,因为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在战争中长大,颠沛流离直到死亡。
昨天
&ldo;在古罗马阐述法律精神的书中,有这样一句话:&lso;每一国的人民,一方面要遵守自身特有的法律制度和社会习俗,一方面要遵守全人类共同的法律。&rso;当然,这句话的原意是该尤斯用来解释每一国的民法和各个国家都要遵守的列国通法。但实际上我们不妨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每一个人,一方面要遵守各种社会制度下的法律,一方面要遵守人的天性。当社会制度适合人性的时候,这个社会是美好的,人是善良的;相反,当人性与社会每天总是在冲突中度过的时候,人们也就只好往往顺其自然而选择其一了。4月13日,1994年。&rdo;
联邦军队在第一次山地战争中已经将哈达尔耶夫的人驱逐出了这个山峦的大部分地区,这迫使哈达尔耶夫不得不进入南部山区。这时叛匪大多数都是几个人、十余人的小股活动,几十人这样的活动已经比较少,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已经行将消亡,相反,他们有时候会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实力,那是因为,他们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支援,包括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和来自很多地方的武器,另外还有一些大国隐秘的支持。而最令人敬畏的是,他们从来不曾屈服。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无风,没有枪炮声的山谷一时间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风景秀美。只是空气中隐约可以嗅到的硝烟味还在提醒着我们,这是战场,而不是游览胜地。
&ldo;听着,你们这些家伙们,&rdo;大尉帕特立克&iddot;科科洛夫突然出现在营房,&ldo;第二小队跟我来!&rdo;大尉粗野的声音像是一头嚎叫的公狼。
&ldo;嗷!该死!他半夜出现在营房门口总没好事。&rdo;士兵们咒骂着,但不得不赶紧起床。
我和其他24人来到任务室。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站着一个魁梧的人,是维奇申科上校,他鹰一样的眼睛傲慢地扫视着眼前这些新兵‐‐我不经意间注意到,来的人除了几个是老兵外,大部分都是新兵。
&ldo;有一个紧急任务。&rdo;大尉说着打开一份地图,简单说明了任务,其实就是把两车的物资运往位于格罗兹尼南部的一个高地。
&ldo;雅茨克、北烨、斯特伦、彼奇、马库┅┅,出列!你们是第一组,负责左翼和前面┅┅&rdo;大尉开始做具体的护送战术布置。
&ldo;你,什么问题?&rdo;布置完战术后,大尉回头看到了举手的雅茨克。
&ldo;没有装甲车和坦克和我们一起行动吗?&rdo;老兵雅茨克好像觉得他们的力量太单薄了,这么个夜晚,在山区走这么长的路,竟然没有坦克和装甲车一起行动。如果不巧遇到了车臣的伏击,我们很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ldo;大部分路段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了,不必担心,你这胆小鬼!&rdo;大尉叫道。
&ldo;您和我们一起去吗?&rdo;另一个老兵斯特伦问道。
&ldo;对,我要照看你们这些不会走路的鸭子!&rdo;
&ldo;我们很高兴!保姆同志!&rdo;
&ldo;我会照顾好你们这些雏鸡的。去吧,去领装备,20分钟后出发!记住,管好你们的嘴巴!&rdo;大尉最后命令道,任何任务严禁外泄,这是新兵要记住的常识之一。
当然,还是有一辆btr-90装甲车同行的,但是那里面坐的是大尉和他的几名亲信。
整个车队跟着这辆btr-90装甲车,中间两辆是装载着物资的卡车,没人知道帆布下面是什么东西。其他护送士兵坐在后面两辆车中。我们只携带了轻武器,没有任何重装备,连手榴弹都每人只发了一颗,相对于其他的战斗而言,这看起来只是一次任务轻松的山地旅行。
&ldo;嘿,斯特伦,你的脸色不太好,在想你的婊子吗?&rdo;马库看着对面的意大利佬说道,他们总是喜欢把他叫做西西里皮带。
&ldo;不是,在想他的父亲究竟是谁!&rdo;彼奇嬉皮笑脸地说。
&ldo;不不不,他在想,&lso;他妈的狗娘养的新西伯利亚猪猡,打扰了我的好梦!&rso;&rdo;另一个光头老兄大声说道,我们喜欢把大尉称作新西伯利亚猪猡,因为他来自新西伯利亚。
&ldo;呃啊,我的美梦!我的美女!&rdo;雅茨克也叫道,差不多每一个新兵来到军营很快就学会了手淫,这样很容易解决没有女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