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个冷战,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一双眼在盯着她。
这只是一个连翡翠都可以全身而退的密室,是一个在自己掌控监视之下的密室,但为何现在连李深雪自己也觉得诡异和害怕?!
管不了这许多,她也完全慌了神。她着急地用钥匙开了最后一个机关,这个连翡翠也没发现的机关。子辟月那个老狐狸,若非自己严密监视根本不可能发现还有一道暗门。
里面不知何时起多了一张榻,床榻很矮,摆在里室正中。她急忙走上前去,这个不大的暗室再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张床榻。那幅画呢?她明明在监视器里见过子辟月这老狐狸进来过,那时她就躺在榻上欣赏这画。这张古怪的床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她对那对立于镜子两旁的铜钩产生了极浓的兴趣,昏黄的镜子诉说着它悠久的岁月。镜里忽地一黑,自己那对眼出现在镜子里。那对让李深雪如鲠在喉的眼,她猛地回头,手里握着一把防身的利刃。
身后没有人?
四周忽然全安静起来!她用手电照着,极力镇定屏住呼吸。确实有异样,安静得带了戾气。
&ldo;咚咚……咚咚……&rdo;
她回过了头,是身侧的黑暗尽头处发出的声音。她定住,那是庄叶蝶!她对庄叶蝶的眼太熟悉了,那晚,就是她把庄叶蝶从楼上推下的。
那个已经完成疯癫的叶蝶,被实施了催眠的庄叶蝶!笑着看她把自己推下楼去的恐怖怪异眼神,她忘不了!本来她可以不出手,只等着看庄叶蝶自己跳下去,却被一个脚步声打乱了她的计划,所以迫不得已,把已失去理智的庄叶蝶推下了楼。
到如今,李深雪仍不知道那脚步声到底是谁。当庄叶蝶掉到地上再无声息,那脚步声也没了踪影。如今,看见一步步走近的庄叶蝶她怎能不慌。这不是人!一定是她受了长久以来怪力乱神的影响,她用力一刺,刀子划破了手臂。疼痛是真实的,让她十分清醒‐‐对面的东西也是真实的!
&ldo;嘻!&rdo;是庄叶蝶的笑声?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李深雪极力镇静,去思考。庄叶蝶白着脸,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一步步地向她走近。走得极慢,极慢……
&ldo;啊!&rdo;一条绳子套住了李深雪的脖子。绳子越勒越紧,而庄叶蝶仍在慢慢地走向她。她用尽全力借用腿力踩着榻顶往上一撑,用刀子割断绳子,从半空中掉下。只要迟了一秒,这样的凌空吊必死无疑!
这边尚未缓过来,那边的庄叶蝶忽然发了疯一样猛冲过来,发出强烈的身体碰撞声音。
李深雪右手抽出一把刀,刺向庄叶蝶。尸体的动作虽然僵硬,但却丝毫不感到疲惫。究竟是谁躲在暗处操控尸身?她不懂破解的方法,这样打斗不能持久。
正想着,庄叶蝶的一只手被她砍下,但手&ldo;噌&rdo;一下腾起,直抓她脸面。这真的只是被人操控的尸体?寒意遍布全身,难道是他?不会的!她尚未取到最后一幅画,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要她性命,毕竟她还有价值。
思想稍一放松,一个踉跄脚就被绊住,低头一看,一个断手,半截人身正在地上冷眼看着她。而那半截人是庄叶云!
脚上绳子力道大得出乎想象,她被绊倒在榻上。她想挣扎,手中刀尽数被庄叶蝶的尸身打掉,手抽出献钩以当武器。钩才离开床榻,&ldo;轰隆&rdo;一声响,床摇动起来,而两具尸体像受了惊吓一样动也不动。四肢不能动了。这一秒,她才觉得可怕,用尽了所有的力都没用,她的四肢已经被铁锁锁起。
究竟是谁?
&ldo;是谁?你给我出来!&rdo;到了这一刻,李深雪已经绝望。
&ldo;你给我出来!你想怎样?我可以和你做交易!出来!&rdo;李深雪再坚强,到了这刻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那是一种临死的恐怖体验。
&ldo;你认为还有这种必要吗?&rdo;一个男人从密室的一头走来。
是主人,而这一刻,李深雪才知道,她陷入了一个主人早已布好的局。看着他扔掉手上连着尸体的绳子,她明白了一切。是主人在操控尸体。她真愚蠢,怎么没想到是他呢。对他来说找人盗出叶蝶尸体是何其简单的事。
&ldo;放了我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rdo;李深雪苦苦哀求。
&ldo;你如果总是这样乖巧,那该多好!&rdo;男人笑了起来,他脸上的阴晴不定让李深雪看了觉得无比恐怖,因为她太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什么人!
&ldo;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你放了我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求你看在我为你做了许多事的分上放了我吧!&rdo;
&ldo;哦?&rdo;男人俯低身子,以手挑起李深雪那小巧美丽的脸,&ldo;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威胁我?哈哈哈!&rdo;他大笑起来。
&ldo;你真的愿意乖乖听话,为我做事?&rdo;他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
李深雪一口气涌不上来,发不出声唯有点头。眼角泪花溢出,那对会说话的眼此刻越发楚楚可怜。
&ldo;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难怪使庄叶希那样着迷!&rdo;他看着李深雪狡黠地笑。
原来他知道了自己暗地里和庄叶希来往的事。这个人太可怕,他知道她背叛了他怎能轻易饶过她,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李深雪脚底爬上脊骨。
&ldo;怎么不说话了?嗯?&rdo;他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