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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ldo;别人还捎带了一句话：看完后，如果同意，就把纸条留下带走；如果不同意，就把纸条按照来的途径返还给别人。&rdo;

这是方芳的解释。

&ldo;哦。&rdo;

我小声回应道。

&ldo;喃喃，一定要想清楚再做决定啊！&rdo;

这是方芳给我的忠告。

我抿着嘴，看了她一眼。随即打开纸条，只见上面仍旧用我熟悉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星期六的下午三点，我想和你在水库边上的小石阶那见面。

读完，我显然明白了方芳刚才的言外之意。

坐在课椅上的我，左手抓着课桌里耷拉下来的书包背带，右手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方芳在一旁安静守候。她在等我做出一个决定，给出一个答案。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十分钟。

最终，我拿定了主意。站起身，左手提着书包，右手把手心里的纸条捏成一个小团，揣进衣兜里。我将背影留给了方芳，一个人果决地朝着教室外走去。

第15章第十五节：告白

其实，我是有满腹的话语想对赫立说。

我想感谢他，感谢他的出现，感谢他带给我的种种，感谢他有如一股力量般支撑在我的内心，让我不再孤独。

好多话，我都不曾对他说过。但我总感觉，即便我不说他也是能懂的。就像我俩第一次在理发店见面，没有对话，却也能惺惺相惜一样。

但我始终是亏欠他的。我在人前的种种伪装让我察觉到自己亏欠了他的坦然。

我以为自己能像外在表现地那般无动于衷。可事到如今，人群中瘟疫一般爆发的流言出卖了我。它们不明就里地扯下我的伪装，轰塌了我的心墙。让我学会放开一切，接纳自我，与最真实的自己赤诚相见。

所以，想明白后，我毅然选择去见他。

星期六下午三点，我按照纸条上提到的地点，如约而至。

赫立提到的水库，是指离我们学校并不太远的牛桥水库。从校门出来，右转，顺着一条并不算太宽阔的马路笔直往前，沿着陡坡走上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学校一向是三令五申禁止学生去水库玩耍的。因为对于水性不好的孩子来说，始终会存在落水后溺毙的危险。

不过，男孩们胆大，枯燥乏味的学生生活无法满足他们对外在世界的好奇，所以，他们偶尔会在没课时偷偷结伴去那里玩耍。个别胆大的女生也会拉上自己的伙伴，午饭后紧急集合于某处，一同小心的前往牛桥水库去探个究竟。

有意思的是，去过的人回来以后都会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像暗地里挖到秘密宝藏的盗贼，如愿以偿后便会变得释怀超然起来。

我和方芳也曾跟着别的女孩悄悄地去过那里，意外发现同学们口口相传的水库果不其然是个不错的去处。

葱郁的植被加上荡漾的碧波，间或飞来的鸟雀，赶上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让人的心情想不好都难。

我们三个顶着午后的烈日，欢欣雀跃地在岸边走了走，在灰色的水泥台阶上坐下，凝目远望着广阔无垠的水面，发了一会呆，便老老实实地步行回学校上课了。

如今，眼前美景依旧。可我却不曾想，再次来到这里，竟是带着一副忐忑不安的心境。

赫立来得比我要早，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他独自站在岸边，手里拿着捡来的小石子，正朝湖里打着水漂。

看到我走过来，他停下手中用来打发寂寥的游戏。表情并不惊讶，但很高兴。

他下意识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来，看到我疑惑地看着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手又缩了回去。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今天似乎有别于我们以往。嘴好像被什么黏住，竟会张口结舌，不知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