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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斯泰姆夫人站在我们前面，手臂静静地垂在两旁，虔诚和迷离的视线越过我们的头凝视着北方。

&ldo;实在很有意思。&rdo;凡斯礼貌地说道，&ldo;不过，你跟我们所说的一切可能都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你要知道，所谓水怪完全是不符合现代科学的概念的。&rdo;

&ldo;现代科学‐‐呸！&rdo;她鄙夷地转向凡斯，并近乎恶毒地说，&ldo;科学‐‐科学，是啊！那是用来掩盖人类无知的名词。有谁懂得生老病死的法则？有谁知道水底下的世界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地球最伟大的成分就是水‐‐它是那样深不可测。我儿子收集了那么多的鱼‐‐但他知道海洋有多深吗？他敢说那儿没有住着任何他根本不知道的怪兽吗？他连那几尾他养的鱼都搞不清楚。又有谁敢说了解那些鱼呢……年轻人，别跟我谈科学。我知道我这昏花的老眼看到了些什么！&rdo;

&ldo;你说的很对，&rdo;凡斯低声附和着，&ldo;但就算我们承认的确有某种水怪生活在池子里，难道它能洞悉你家的家务事？你是不是把它想得太有智慧了？&rdo;

&ldo;人类自以为没有其他生物会比自己更聪明，&rdo;她不屑地反驳，&ldo;为此他们甚至还沾沾自喜。其实他们怎么能有资格对他们一无所知的生物做智力评估呢？&rdo;

凡斯淡淡地笑着，&ldo;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人。&rdo;

&ldo;我恨人类，&rdo;这女人毫不遮掩，用一种恶狠狠的口气说，&ldo;如果人类能从造物计划中被去除的话，这世界会变得更美好、更干净。&rdo;

&ldo;对的，对的，当然。&rdo;凡斯的口气突然间变得很合作，&ldo;不过。我能不能问一句‐‐你知道，时间很晚了，为什么你坚持要见我们？&rdo;

女人的身体突然哆嚷了一下、几欲跌倒。极端歇斯底里的眼神又再度回到她的脸上，她的双手颤抖着。

&ldo;你们是警察‐‐不是吗？而你们来这里不也就是想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吗？我要告诉你，莫达戈先生是怎么丧命的。听我说！没错！他是被水怪所杀的‐‐你听懂了吗？他是被水怪杀死的！这房子里没有人跟他的死有关系‐‐没人！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rdo;

凡斯仍然冷静地注视着她。

&ldo;不过，斯泰姆夫人，&rdo;他问，&ldo;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怀疑这里的某个人害死了莫达戈呢？&rdo;

&ldo;如果你们没有这么想你就不会来了。&rdo;她气呼呼地反驳，眼里闪现一丝狡黠。

&ldo;你尖叫前听你儿子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头一次模糊地联想到谋杀的可能性？&rdo;凡斯问道。

&ldo;是的！&rdo;斯泰姆夫人冲口说出，但接着她又急忙补充，&ldo;几天前我就知道悲剧无可避免地要在这儿发生了。&rdo;

&ldo;那么你干吗还要尖叫，斯泰姆夫人？&rdo;

&ldo;当时我吓了一跳‐‐可能还很害怕，当我意识到水怪干了什么的时候。&rdo;

&ldo;但是你怎么可能知道是水怪让莫达戈消失在水里的呢？&rdo;凡斯质问。

这女人的嘴再一次扭曲成一抹冷笑，&ldo;因为在今晚早些时候我所听到及所见到的事情。&rdo;

&ldo;你听到和见到了什么？&rdo;

&ldo;嗯，那可是真的！大概一个钟头以前，因为我睡不着，就从床上爬起来。我站在窗户旁，往下看着卧龙池‐‐突然我看到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熟悉的翅膀扇动声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我看到水怪扫过树梢，停在对岸的悬崖上。随着响亮的扑通声，我看到水怪潜入池里，在它消失的池面上溅起了白色水花。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水怪回家了。&rdo;

凡斯走到窗前，往外看出去。

&ldo;这儿相当暗，&rdo;他估量着，&ldo;我不认为从这儿能看到崖壁，甚至连看到池子也很困难。&rdo;

&ldo;但是我看得到‐‐我看得到，&rdo;那女人对凡斯摇动着她的手，强烈地抗议着，&ldo;我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告诉你了，我看到水怪回来了……&rdo;

&ldo;回来？&rdo;凡斯重复着，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女人，&ldo;从哪里回来的？&rdo;

她报以一个诡秘的微笑。

&ldo;我不能跟你说‐‐我才不能说出它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rdo;她继续说，&ldo;恶龙把尸体带走藏起来了。&rdo;

&ldo;莫达戈先生的尸体？&rdo;

&ldo;当然了。它从不会把死人的尸体留在池子里的。&rdo;

&ldo;还有其他死人吗？&rdo;凡斯询问道。

&ldo;有很多。&rdo;她阴阳怪气地说，&ldo;而且它总是把尸体藏起来。&rdo;

&ldo;如果我们在池子里找到莫达戈先生的尸体，&rdo;凡斯指出，&ldo;可能会推翻你的理论。&rdo;

她&ldo;咯咯&rdo;地笑了起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ldo;找到他的尸体？在池里找到他的尸体？你找不到的。尸体不在那儿！&rdo;

凡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接着弯腰行礼。

&ldo;斯泰姆夫人，谢谢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及帮助。我希望今晚的事没有过度困扰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