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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当我们正打算往里走时，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个人在暗处问道：&ldo;各位先生，我能帮忙吗？&rdo;

一位高个子男人向我们走来，伴随他的是老式水晶灯闪烁摇曳的光。

这个人身高六英尺以上，体形瘦长结实，皮肤近乎黝黑，给人一种强悍的印象。他的一双黑眼睛锐利冷静，窄长的鼻子则是标准的罗马式，高颧骨，两颊微凹，嘴和宽下巴有着日耳曼人的传统特征，一头由前往后梳的头发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乌黑光亮。他身上的服装也很考究，而且品味不俗，剪裁合身。

&ldo;我叫里兰德，&rdo;他走到我们面前并自我介绍，&ldo;我是这个家族的老朋友，今晚这里出事时我也在场。&rdo;

他的话语简捷直白。凡斯则仔细地打量着他。

&ldo;你住在纳林区吗，里兰德先生？&rdo;他随意问道。

对方微微点点头。

&ldo;你认识斯泰姆先生很久了吗？&rdo;

&ldo;十五年了，&rdo;他迅速回答，&ldo;我曾经跟他一起进行过许多次搜寻热带鱼的探险。&rdo;

凡斯直直地盯着他，口气冷淡地说：&ldo;大概，你也参加了斯泰姆先生在加勒比海的寻宝行动了吧。我记得在这一次浪漫的冒险里有你。&rdo;

&ldo;你说得很对。&rdo;里兰德回答。

凡斯背过脸去。

&ldo;哦，真的，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想你正是能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让我们到什么地方小谈一番如何？&rdo;

凡斯拉开厚厚的帘幕，管家则快速向前打开电灯。

我们进入了一个极大的房间里，它的天花板至少有二十英尺高，地板上铺着波斯地毯；厚重华丽的法式家具沿着墙边规矩地摆放着。整个房间充满着破败陈腐的气息。

凡斯看看里兰德，似乎是自言自语：&ldo;这里不是理想的谈话地点。&rdo;

里兰德的眼光快速地瞥向凡斯。

&ldo;是的，&rdo;他肯定地说，&ldo;这个房间很少有人用。自从老斯泰姆先生过世之后，他们一家人大都在屋子的后半部活动，尤其是图书室和十年前加盖的实验室，斯泰姆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那儿。&rdo;

&ldo;当然啦，他要跟他的鱼在一起。&rdo;凡斯补充道。

&ldo;这个兴趣是要很花时间的。&rdo;里兰德冷冷地说。

凡斯点点头，坐下来点起一支烟。

&ldo;里兰德先生，&rdo;凡斯开始了他的开场白，&ldo;既然你这么热心，能不能请你讲一下今天晚上这里发生的情形。在悲剧发生之前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rdo;不等对方答腔，他又加了句，&ldo;凯奇警官告诉我，你坚持要他过来，是不是这样？&rdo;

&ldo;完全正确，&rdo;里兰德回答，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自在，&ldo;莫达戈跳下水之后，就没有再浮上来，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泳技极佳，在田径场上也十分出色。除此之外，他对这座泳池的每一寸地方也都清楚得很。还有，他的头绝不可能会撞到池底‐‐泳池的另一例或许太浅又有峭壁，但是靠近跳板的这一侧却至少有二十五英尺深。&rdo;

&ldo;不过，他可能突然抽筋或因为跳水而脑震荡，这些事我们都时有所闻，对吗？&rdo;凡斯的眼光停留在里兰德脸上，&ldo;你急着要刑事组的人过来，目的到底是什么？&rdo;

&ldo;我只是预防万一，万一……&rdo;里兰德开口解释，但凡斯打断了他。

&ldo;是的，是的，不过，为什么你认为有预防万一的必要呢？&rdo;

里兰德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ldo;这一家人很不正常，&rdo;他回答道，&ldo;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斯泰姆家族有着近亲婚配的传统。老斯泰姆先生和他的夫人是堂兄妹，他们的祖父母也有血缘关系，他们的血流里流着疯狂的基因。尤其是最近两代‐性格古怪，生活怪异。这家人无论是在肉体上或是精神上都极不正常。&rdo;

&ldo;即使如此，&rdo;看得出来凡斯对这个人的兴趣提高了，&ldo;这些遗传上的事情又跟莫达戈的失踪有何相干？&rdo;

&ldo;莫达戈，&rdo;里兰德以一种平淡的口气说道，&ldo;是斯泰姆妹妹伯妮丝的未婚夫。&rdo;

&ldo;啊呀！&rdo;凡斯深深地吸了口烟，&ldo;那么你是在暗示斯泰姆反对这桩婚事？&rdo;

&ldo;我没有暗示任何事。&rdo;里兰德拿出一根长管烟斗及一袋烟草，&ldo;就是他反对这婚约，他也会跟我说的。斯泰姆的性格古怪，不是那种能够坦然表露自己内心及感情的人。不过他有可能对莫达戈怀有恨意。&rdo;他熟练地把烟斗装满并点着它。

&ldo;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你报案的理由是基于……这该怎么说呢？是基于斯泰姆家族的不良遗传基因。&rdo;

里兰德再次嘲弄地冷笑着。

&ldo;那只是理由之一。&rdo;

&ldo;那么其他理由呢？&rdo;

&ldo;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内，这儿消耗了不少酒。&rdo;

&ldo;噢，显然是的。酒精会把人从压抑中解放出来。以致可以让人做出一些正常时做不出来的事情。&rdo;

里兰德走到房间的中央，靠在桌上。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开口：&ldo;另外，来参加这个家庭聚会的，都是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