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转眼看到了一旁的贾琏,眉头一皱道:“琏儿你有心了,下剩的就不劳动你了,你且回去早些休息,那个婢女我会让人带走。”
贾琏忙道:“既是如此,小侄就先告退了,还请姑父保重身体,别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小侄效力的但请吩咐。”贾琏态度极好,林海点点头表示心领了。
说到底贾琏还是不够精明,眼界不够宽,林海却是想得更多,他可不会以为陈姨娘所行之事跟王氏有关,或许最初的时候王氏是要给敏儿添堵。
可是后来离京千里,王氏的手还没这么长。
果然不久林成家的就眼色难看的带着些东西过来复命。
林海让人请了徐澄过来,他如今信得过的不过是这几个人。
徐澄是个敦厚的,林海叫他,也没多想。只是接过那几包药仔细的嗅了嗅却是大惊失色“老师这是从哪来的?”
林海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只道:“你不必多问,只说这是干什么的?”
徐澄有些犹豫,只是瞧着林海的肃穆的神情只道:“这蓝色的一包倒不算什么,不过是些助兴的药。”说完偷觑了眼林海,见林海脸色如常,继续道:“只这白色的这一包,却非是寻常之物,乃是前朝宫廷内的一种秘药,极为少见,药效是····”
林海厉声道:“药效是什么?”
“是让人日渐虚弱至死亡。”徐澄咬牙道,而后不敢再言。
他不是真的蠢的,原先没想到,但是刚才才想起了自家师娘不就是日渐虚弱而亡吗?这其中未必没有关联。
果然林海听到这话,整个人都虚晃了两下,幸而林成及时扶住。
徐澄忙道:“老师!”
林海摆摆手,脸颊绷紧低声道:“我没事!”
徐澄虽然担心却不好问,毕竟这明显涉及内宅*,林海不说,他如何好问。
“好了,文泽你也辛苦了,这儿没你的事,先回去吧!”徐澄闻言只得道:“那弟子先回了,只是老师的身子可经不得暴怒,还请老师一定要注意,不然弟子可就要告诉师妹了。”
徐澄认真的把这话说完,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林海堵了一回,只能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弟子一眼无奈的道:“成了,为师心里有数,你没事就赶紧的把前日个的作业交上来。”
徐澄顿时微变脸色,心中暗苦,他又没打算考科举,做什么策论?不过知道这是老师的好意只能老老实实的退下。
将了自家弟子一军,林海的神色看似好了些,但是心底的怒火绝没有过去。
只有扶着他的林成才知道自家老爷有多怒,见此低声道:“老爷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去见见那个贱人。”林海咬牙吐出了那两个字,可以想见陈姨娘若是在他面前,他能生撕了她。
陈姨娘被关在佛堂之内,此刻形容狼狈,也没个御寒之物,只身上的衣物冷得瑟瑟发抖。只是这身体的寒意不计心底的担忧。
她对着佛堂的佛像祈祷,希望她的侄女一定要成功,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只是在门豁然被打开,林海冷着张脸进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想过哭诉,可惜林海没有给她机会。若是从前他或许会有点不忍,可惜此刻他只恨不能亲手结果了这个毒妇。
陈姨娘到底是个弱质女流,不是什么硬骨头,自然是招了出来。
结果没怎么出乎林海的预料,陈姨娘不过是个棋子,说到底还是受了他的牵连。
他是朝廷命官,那些个人不能直接对他动手,就想到了他的后院,一则借此来分他的心,二则却是扶持那个蠢女儿想来影响自己。忠诚亲王,甄家好得很。
林海掌江南的盐政,又忠于皇帝,无形之中自然就挡了某些人的财路,要知道盐政乃是国之重器,手头漏一点就是巨财。
前些年,储位之争皇帝忠诚一系几次试探拉拢都被林海拒绝了,本以为他们不至于怎么样,却没想到这些人比他想到的更心狠,甚至没费多大的力,只暗中挑唆,顺道送上些秘药,就害得他林家从此绝户。
林海的眼微微闭上,想到早夭的儿子和天人永隔的妻子,心中满是恨意。
林成扶着自家老爷担心的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