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吴铮淡笑着,他知道自己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周边的人都没有这样奇怪的习惯,倒是显得他像怪人一样。
他有一套自己的茶具和餐具,别人不能用,一旦用了,他便再也不会用。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出席一些宴会的时候,不方便拿出自己的餐具,他通常都一口不碰,导致常常有传出他怕被人下毒的困扰。若是遇到非吃不可的地步,他倒可以压抑着恶心进食,只是过后恨不得洗牙一百次罢了。
而给客人用的餐具茶具,虽然不是名贵的,但都必须是干净的,反复清洗,有的甚至直接赏给贫民。
公子无亏拿走他用过的茶具,大概是知道他的脾气秉性,索性把茶具拿走了吧!
公子无亏是难得的人才,少时他被这样的魅力所吸引。
如今,他在异国他乡,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将来回到吴国,虽然机会渺茫,但总有一天他要回去,那么,他们之间就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如此一来,他们又何必走那么近?
想到这里,竟然有莫名的心痛,想起当初年少时,他们曾经无数次的秉烛夜谈,在争论中越来越惺惺相惜。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叹了口气,命程信拿出送辰山将军府的礼物,看吧,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公子无亏再不堪仍是一国皇子,而他出身再高贵也是身在异国的质子,连个将军都要讨好。
正想着,突然看到盒子侧面有一小块墨色印记,他用手擦了又擦,埋怨着丫鬟蝶儿装礼物的时候为什么不仔细看着。
他皱着眉毛,用帕子沾了些水仔细地擦拭着盒子,又从柜子里一摞白色的帕子里拿出来一块帕子,又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到了辰府,拿着拜帖拜访,在会客厅少坐片刻,很正常的并不是辰山将军前来,吴铮已经习惯如此了,等来了辰山的儿子,寒暄了几句,公子铮便离开了。
公子铮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公子,要不要喝口水?”程信随身拿出了一个水袋。
吴铮摆摆手。程信见周边没什么人,终于忍不住说道,“公子,他们分明是欺负公子,连口茶水也没有请公子喝,公子为什么还要隐忍,还要送礼?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吴国?”
吴铮听闻此言,眼里的悲伤徒起,转顺即逝,他不但与王位无缘,如今恐怕回国之日遥遥无期了。
程信见到公子的表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公子恕罪,阿信又说错话了。”
吴铮对他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
异国他乡的日子太难挨了,所幸有个兄弟陪在自己身边,日子便不是那么难过了。
程信又开始碎碎念,“这里天寒地冻,又举目无亲,公子的身体得不到好好的调理是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办,得想办法弄点补品给公子补补身体。可是,他们只是看着高贵,却处处受排挤又处处小心,银子本就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