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甜无力的笑笑,“爸,真的不关他的事。”
他和慕影辰之间的事,在萧世清的面前无需掩藏,也掩藏不了。
“那你怎么……
“我和他彻底结束了……”萧紫甜笑着,看着他渐变的脸色。又加了一句,“是我提出来的,和他没关系。”
“他让你受委屈了?”
萧紫甜摇摇头,“没有,我们不合适。”
萧世清愣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傻孩子,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爸……”她打断他的话,“您和我妈合适吗?”
萧世清双唇微呡,看着她几秒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手指僵了僵,“我和你妈情况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爱,当初,我们在一起是最合适的,不然也不会有你……”
她笑,“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爸爸,当初,我妈一厢情愿,最后家破人亡。现在我和慕影辰也是这样,我爱他,他不爱我……可我不想落得跟我妈一样的下场,也不想你跟我外公一样……”
萧世清瞳孔紧然一缩,看向她的眸多了几分恐惧,“甜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依然笑着,“爸爸,您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吗?”
萧世清蹙眉,眸光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探寻着她眸底最深的情绪,可,什么都看不到。
“我只想问爸爸一个问题,我外公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萧世清的唇呡唇了一条线,深邃的额头更是起了一层沟壑。沉默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萧紫甜的唇角泛起一股漠然的冷意,“爸,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神一般的存在,即便因为文姨的事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我心里也一直挺尊重你的。”
萧世清在她的心里是什么地位她比谁都清楚。即便她曾经忤逆过他,甚至为了和他作对嫁给了慕影辰。但,她依然不能否认萧世清在她心里的位置。
“可当你这么肮脏的一面摆在我面前……你是我的父亲,你让我怎么面对我妈?怎么面对我外公?怎么面对我外婆,亏她还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婿,处处为你着想……”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语调,但依旧歇斯底里,“你在逼我,慕影辰也在逼我……你们究竟想要我怎么办?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开心了?”
慕影辰曾亲口说过,萧世清和外公的事情无关,很多事情现在想想,当初说不通的,现在换个角度,换种可能,就多说得通了,“爸……当年慕影辰对你所做的一切,你活该……”
他当年所经历过的事情,都是他曾经对外公做过的。
“甜甜,你别这么说……”萧世清眸光一愣,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冷冷的避开。
她一向温静的眸带着股漠然的冷意,冷冷的睥睨他,“那还要我怎么说?”
她笑,带着不自知的恨意与妩媚,“爸,这些年你就没梦到过我妈吗?”
“你妈……”他顿了一下,沉沉的眸看着她,语气却颇为平淡,一点被刺激的怒气都没有,“甜甜,我和你文姨认识在先……”
他微微垂着眸,并没有替自己开脱的意思,“后来你妈为了逼我娶她,对你文姨用了手段的。至此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你文姨都没见过面。而你妈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后来你和文姨旧情复燃了?”她冷笑,并不为这段故事所动,她一点都不相信,她的妈妈是这样的人,“爸爸,难道你能保证,你当年和我妈结婚,不是看中了杨家的财势?我替你说完吧,后来文姨回来了,你动了其他的心思,然后,杨家没了,你顺理成章的将杨氏纳为己有……”
“你文姨对我有恩,你知道的,我服过役……”萧世清蹙着眉,企图把当年的故事跟她解释清楚,“我第一次接受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眼睛失明,是你文姨救了我,后来是你妈横刀多爱……甜甜,这些年,你文姨又受了你多少气……”
“爸,你当年不仅眼睛失明了,心也失明了。”她别有深意的冷嗤,从他身边起身,“你们上代人的恩怨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和文姨之间,我不认为我有错。”
她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抬脚向楼上走去。
萧世清在原地愣住,目光跟着她的背影延伸了好远。这么多年他们父女相安无事的前提就是当年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萧紫甜的年纪小。
可今天,萧紫甜亲口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就好像一道他隐藏的伤疤,被残忍的揭开……
有台阶上到一半,她突然回过头来,“明天,我要进萧氏。爸爸,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拿回我外公的东西。”
萧世清眉心蹙着,无可奈何的情绪荡漾开来,看着她愣了几秒,“好,这样也算我把欠他的都还了……甜甜,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夺了杨家,但你外公的死,和我无关。”
她冷冷的笑了笑,转过头向楼上走去。
……
时光的更迭从来不会停止,萧紫甜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东方的逐渐泛起的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