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见此地根本没有见到罗刹的尸体,便猜到他定是乘着乱逃跑了,他转头看向润玉,“罗刹所图甚大,若是让他得逞,怕是将要生灵涂炭!”说罢边想要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去将那祸端除去。
云熙一见相柳这么急切,立即就要往外跑,满出手阻止道:“别冲动别冲动,就你现在这模样,怕是会被反杀吧。”
润玉也接话道:“他想要打开深渊入口,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之事,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说罢他转头看向被降魔穿过胸膛的幽冥。
经润玉这一提醒,相柳方才恍悟。的确,眼下什么事也比不得君上来的重要。若是君上死了,此方世界必将毁灭,到那时不管是鬼界还是阳界,都终将化为乌有。
冷静后的相柳,开始好奇这四人又是经理了什么,才来到了这里。
云熙简要的将他自闭关醒来后的事说了一遍,待听到他们最后决定直接穿过那可怖的天劫玄雷时,相柳用看疯子的眼光不住打量四人。
其实云熙当初听到萤炛这么说的时候,也是把他当疯子看得。但萤炛告诉他,说他体内的变异雷灵根可抵抗这些天劫玄雷。期初他也是一万个不信的,但眼下形势危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最后没想到还真如萤炛所言,在他用自身雷系灵息凝结的空间里,那些威能可怖的天雷居然无视了他的存在!
不过当初在穿过雷阵时,几人看到了许多已经被天雷炸的稀碎的尸体,如今看来,那些倒霉鬼应该就是被罗刹坑了的榭衾部下吧。
润玉将幽冥与降魔一起,从墙上拔了下来,而后清理出一块空地,让他躺下。
云熙看着心口上处高耸着的长柄,心下有些发憷。于是他转头看下从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萤炛,“到时候你也要被这···这样···”
被这样一箭穿心。
萤炛自然知道云熙的未尽之言,看着他眼里的担忧,难得的露出一抹浅笑,安慰道:“我不过是个□□,还用不上如此极端的手段。到时让幽冥以它为阵眼,设个禁制结界即可。”
自云熙见到萤炛,就见他笑过两次。一次是在铜雀楼里,一次就是现在。
萤炛虽然模样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包子,但内里是个从上古洪荒活到如今的老怪物,自然不会真如五岁孩童般天真。但这张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笑脸,突然露出真诚的笑颜,着实让人惊艳。只是对于云熙而已,他不仅没觉得惊艳,反倒觉得心口郁结难消。上次是被气得,这次是被疼的。
荧灮没在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幽冥身旁躺下,对润玉微一点头,示意仪式可以开始。
润玉见他已就位,便立即在二人身周设下法阵。这个法阵十分繁复杂乱,是幽冥早前研创,目的就是为了用来转渡自己体内的阴煞之气。
这个阵法萤炛早前便已教授润玉,待最后一颗晶石入阵,润玉便将其开启。随着阵法的启动,可以看到幽冥身上冒出了丝丝黑气。这些黑气被阵法所困,显得狂躁不止,而后感知到荧灮的存在后,便立即朝他的体内涌去,瞬间便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煞气转入荧灮的体内,幽冥身上的暗纹的确在一点点的逐步淡化,只是这个速度十分缓慢。而更让他们忧心的是,之前担心的问题果然还是出现了。
荧灮这副孩童的身躯,作为容器的确有些勉强,此刻他那原本粉嫩圆润的小脸,已变得煞白一片,且耳鼻眼口处,也有血水流出!
这样的荧灮让云熙看的揪心不已,可看幽冥身上那只是变淡,却并未消失的暗纹,他知道还不是收手的时候。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加下便传来震动之感!
待余波退去,几人立即朝还躺在阵法中的幽冥与荧灮看起,见他们并未出事,阵法也完好无损,这才方下心来。可下一秒又是猛烈的震动袭来,且比之先前,这次的动荡更为激烈!这时他们都已明白,定是外头又起了变故。
相柳只留下一句,“请护好君上。”便一个飞身出了山洞。
润玉不过思索片许,便也对云熙与惘月再三叮嘱,让他二人留在此处静观其变后,也跟着相柳出了山洞。
此时的相柳已经来到了东皇钟的外部,只是没有天劫玄雷,四周虽不能说再次陷入一片死祭的黑暗之中,却也的确让他视线受阻。
这时润玉也已出来到,他倒是比身负重伤的相柳要从容些,所以不一会便发现了那在下方鬼鬼祟祟之人。
“在那!”润玉指着东皇钟与海面相连之处,只见那里已经有快山体崩塌。
相柳闻声望去,便看到那处残破的石壁上方,正有一人在不断轰击着山壁,而那人,正是罗刹无疑!
“罗刹!”相柳怒吼,“快住手!”说罢就要飞身上前,将其立即击杀。
润玉这时也看清了那正在用最原始的办法,击打东皇钟的尸鬼罗刹。他自然是见过尸鬼究竟是何模样,但眼前这眼中冒着幽蓝火光,神情与常人无异的尸鬼,到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在他看到罗刹嘴角的那抹诡异的笑后,润玉来不及多想,自己伸手拉着了就要上前的相柳。
相柳被他这么一拉,很有些不满的回头瞪视润玉,可下一秒就听到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且附带的巨大灵能险些将他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