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面色不改,直接俯首赔礼道:“孩儿不孝,母妃你要有怨有怒,只管罚孩儿便是,莫要气坏了身子。”
“哼!”簌离轻哼道:“你如今贵为天帝,本宫可不敢罚你。”
润玉没有辩解,只是依旧保持着低头认错的姿态。
看着虽然认错态度良好,但明显全无悔意的润玉,簌离无奈一叹道:“好了,坐下吧。”
润玉听话的坐回了石凳上。
簌离看着眼前润玉,又似乎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人般。此刻她的眼中有着惋惜与悲痛。
润玉看着这样的簌离,也知她定是想起了云熙。于是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柔声安慰道:“母妃放心,不论云熙身在何处,孩儿定会找到他,将他带回您身边的。”
看着眼中满是坚定的润玉,簌离却不知该怎么回应。毕竟飞升至三十六重天,成为无上大能上神之人,便可踏破虚空的传言究竟是否属实,从未有人证实过真伪。玉儿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于此,着实有些偏激了。
且莫说玉儿能否再度飞升,即便他得偿所愿,成为一界大能上神后可踏破虚空,但云熙究竟是从何处而来?而那个世界中的云熙又是否还活着?一切的希望都太过渺茫了不是吗?
只是这已然成了玉儿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又怎能忍心将这个渺茫的希望粉碎?
簌离将这些烦乱的思绪跑出脑后,将袖中一瓶丹药拿了出来。她将那黑玉瓶放到润玉面前,沉声道:“玉儿,我知你如今正在遭受魂契的反噬,但长期服用闭神丹绝非良策。”
润玉拿起桌上的黑玉瓶,脸上满是无奈,“孩儿知道,待天界稳定后,孩儿便会慢慢停了此丹的,娘亲你无需太过担心。”
簌离见润玉脸上的神情,心中也很是难过,虽然她不知魂契反噬究竟是如何痛苦,但想来能让玉儿不惜想要服闭神丹来抵抗反噬,怕是这种反噬着实太过折磨了吧。只是闭神丹既然能屏蔽神魂与身体的联系,那势必也会让服药者无法探知自己神魂的变化。若是二者断联过久,怕是会造成神魂不稳的后果,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润玉看簌离脸上神情很是担忧,便主动扯开话题,他笑着道:“母妃若是想要抱孙子的话,倒是可以为彦佑好好张罗一番。”
簌离听润玉说起彦佑,顿时又是一番唉声叹气。对于这个义子,她心中很有些愧疚,而她自然也早已看出,彦佑对水神之女的心意。但那日的情形他们都看到分明,锦觅对旭凤怕是真的早已情根深种,彦佑即便再有心栽培,终归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说来那孩子也是命苦,竟会在乱混中用灭灵箭刺杀了火神。若是陨丹还在倒也罢了,如今陨丹已被她吐出,待她醒来后怕是又要一番心神震荡了吧。
莲心界的幽冥殿中,离家多日的幽冥大人终于回来了,只是等待他的不是一条已经活蹦乱跳,可以给他答疑解惑的人鱼,而是一个脸哭相,臊眉耷眼的相柳。
幽冥阴面色阴沉,冷声道:“本座不是让你将人弄醒吗,人呢?”
相柳无奈道:“君上明鉴,属下已将人带去给朔风救治,但朔风也对他也是无能为力啊。”
随后相柳便将云熙为何昏睡不醒的原因告诉了幽冥,完了还感慨一句,“朔风也说,若是他再不醒,性命怕是堪忧。”
幽冥听后面色一冷,眼中竟显出一丝怒意。
幽冥神情的变化着实让相柳吓了一跳,毕竟他已有数十万年未曾见过,幽冥大人出来冷漠外的其他情绪了。
由于实在太过好奇,相柳最终还是决定壮着胆子问出心中的疑惑。
“君上,自从我辈避世莲心界以来,吞噬之海中也不是未曾出现过误入此界之人,可君上为何偏对这条小鱼如此在意?”
此刻的幽冥已将心中的那股怒火散去,重新恢复了他冷漠的神态。见相柳问起也不隐瞒,“他身上有兄长的气息。”
相柳闻言立即惊呼道:“这不可能!烿阳大人不是早已···”
幽冥抬手制止了相柳后面的话,言语中也带着一丝疑惑,“虽然那孩子身上兄长的气息十分微弱,但本座依旧能感受到,那的确是兄长的气息。”
相柳闻言却面带疑惑道:“可当年烿阳大人的确是将自身灵力散尽后……”
相柳见到幽冥看向自己时眼中的寒意,立即就要下跪请罪,却被幽冥一摆手制止。片刻后他收敛了情绪,沉声道:“这也是本座好奇之处。”
他看向相柳,语气中也满是疑惑,“那孩子如今不过五千余岁左右,若他身上兄长的气息是真,那便可断定兄长未死去。”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相柳分明感受到了幽冥大人话语中那瘆冷的寒意。
幽冥看着相柳,沉声下令道:“既然朔风说要有灵力入体他才能将人醒,那你便去天界抓个人回来渡灵力吧。”
“啊!”相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幽冥,苦着脸哭述道:“君上又不是不知晓,我等上古大妖若是出了这莲心界,便会被天道发现,从而降下天启。属下、属下还不想死···”
幽冥没有多言,直接抬手将一道金光符文打入相柳的体内。随后道:“我已将你的神魂封印,只要你不动用自己的天赋能力,天道那厮断然无法发现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