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人夺得骏马,驭到车前:&ldo;上来,快!&rdo;话音未落即翻下马去,剑刀起,接下所有攻势,伤人。
一只手帮小红扶水仙上马,一把剑刀护人护马伤人。
但是徐伯人没把握。
‐‐只伤人,不杀人的把握。
因为你要是留情,对方就要杀你!
耳听有人认出了他,许多刀锋不容分说,向他席卷而来。
掌中流血,身上也多了一两道伤。流的血溅的血蹭上的血全都鲜红鲜红,在衣上开着一大朵一大朵蔷薇。
头又疼得厉害了,心跳也怦怦作响,要从胸口跳出来。
脸上,一贯沉静的表情渐渐消失。
&ldo;抓紧!&rdo;大声叮嘱,一掌击上马股,骏马受惊,扬啼长嘶,发疯般向外蹿去‐‐惊马岂是一般手段可以制伏?众人又被齐攻徐伯人‐‐登时突围而去。
徐伯人剑刀一横:&ldo;想死的,尽管过来!&rdo;说话口气也变得狂傲无比。
‐‐事实上,他实在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恰在此时,有一马上刀客催马欲追。
徐伯人手中剑刀毫不犹豫唰啦横扫‐‐突然就在半空中横扫!
好剑刀!
一刀,电光火石,血喷溅,刀客尸体落地。
徐伯人满眼血红,不退反进。刀光与血肉齐飞,朱殷染群裳一色。剑刀落下飞起,迅疾盘桓,望去便如霓裳之长袖,从容空灵;身临其境,方知实乃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只有一道道血痕突然在咽喉、在腹胸、在腰背迸裂开来!
剑刀兴奋低鸣,主人杀性正酣,浑忘记正本欲作什么、本该作什么。
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响,一直响。
徐伯人忽然腿上一疼,一个踉跄。
踉跄的时候,顺便一刀斩开一名刀客后脊。
鲜血不断刺激神经,脚下躺到七八具尸体。
‐‐霍地,当头一个霹雳!
心头一震,正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徐伯人大惊,刀势一缓,臂上就是一疼,疼痛刺激,神智方渐渐清明,周围怒斥嘈杂也能分辨得出。
‐‐糟糕!
徐伯人高叫:&ldo;再不停手,你们杀不了我,都能安心被杀么?我走了!&rdo;刀数一变,飞身上马,又将余下骏马首级斩落,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凉风吹掠,脸上全是泪。
若非天阴炸雷,难道他会杀尽众人才罢手不成?
徐伯人忽然觉得身上无比沉重,压得自己透不过气。
怀疑,怀疑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