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上不了天。我当时实在想不出办法打发她飞上天空,心中很着急。有一天,我一面苦苦思索,一面走进我们家的院子里去。当时风很大。一个来我们家洗衣服的高大而漂亮的黑女人在绳子上晾床单,她怎么也晾不成,床单让风给刮跑了。当时,我茅塞顿开,受到了启发。&ot;有了&ot;,我想道。俏姑娘雷梅苔丝有了床单就可以飞上天空了。当我坐到打字机前的时候,巧姑娘雷梅苔丝就一个劲儿地飞呀,飞呀,连上帝也拦不住她了。
相比之下,《人民日报海外版》上一篇《幻城》评论文章里的话看起来就有几分讽刺意味了:&ot;这是一部很有想像力的作品,故事和人类基本没有关系&ot;。
&ot;虚幻和想像的区别,就像口技演员手里操纵的木偶和真人的区别一样。&ot;马尔克斯的这句话,正好可以作为想像力的一个最好注脚。
独一代的想像力是如何丧失的
可是,&ot;《幻城》小说的最大特点在于其天马行空般的想像力&ot;这样的观点还是迅速传开了。我们不禁要问: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对于想像力的要求,变得如此之低了?
独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正好是日本动画片,港台武侠局充斥着电视频道的时期,如果人们的记忆尚不至于太差,应该对一个名为奥特曼的日本科幻片还有着印象吧。说是科幻片,可实际上只能被称作&ot;伪科幻片&ot;,每一集的内容无非是某处出现了一只怪兽,宇宙英雄奥
特曼前去与之交战,一开始奥特曼总是打不过怪兽,在危急时刻,他胸前的警报器嘟嘟作响两声,奥特曼便有如绝处逢生般,莫名其妙反败为胜,拯救了地球。如此内容重复,令人昏昏欲睡的电视剧,竟然就这样一集一集地拍下去,播了数十数百集。而独一代们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实在不能不令人咋舌。
在现在的社会中,有了太多的精神消费品,电视,广告,网络游戏,每时每刻都在用一种既成的形象来轰炸人们的所有感官。独一代的孩子们,从小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他们能够接触到的真正的想像力的资源少之又少,每天都要在成堆的作业中挣扎到很晚,即使有一些空闲的时间,也都拿来看看轻松简单的动画或是玩玩游戏,哪里还有想像的空间?久而久之,一些最为简单的幻想也就大可以登堂入室,成为想像力匮乏的孩子们眼中的稀有之物了。
另一个使人们大惑不解的是专家们的态度。照理说,专家们都应该饱读经典,历史上想像力丰富的作品数不胜数,从庄子到拉伯雷,从卡尔维诺到马尔克斯,难道专家们便分不清这些作品中的想像力和《幻城》间的巨大鸿沟么?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想像力甄别上的困难。如果是源于出版社对于一本畅销书的包装和炒作,固然从商业角度来看无可厚非,但是以研讨会这种形式来做此荒唐之举,不但误导了在文学上涉足为深的年轻人,也让人对批评标准的失落感到扼腕。而如果专家们真是以为《幻城》代表了想像力的一个极高水平,那问题可能就更为严重,这至少说明,想像力在我们现在的时代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爱因斯坦说:想像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像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一个缺乏想像力的民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民族。而对于想像力的误认,则可能比想像力的匮乏更为可悲。因为想像力缺乏了,我们还可以通过诸如教育,文艺等各方面的努力来加以挽救;而一旦想像力被社会化地看作仅仅是非现实的幻想,那么我们可能就连最后一点挽回的机会也失去了。
关于我们的想像力是如何丧失的,让我们再来看看有着&ot;天马行空般想像力&ot;的《幻城》。《幻城》模仿日本漫画的传言一度沸沸扬扬,据称其实际上是clap的几部漫画(《圣传》、《x》等),而郭敬明予以坚决否认。我们暂且不说是否模仿,单来看看其中的相似之处吧。《圣传》里有擅长音律的干达婆王,随身带着一把琴而且到了关键时刻能当武器用;《幻城》里则有会弹琴的潮涯,继承上古神器无音琴,巫乐族的王,最后她的琴也成了厉害的暗器。&ot;我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ot;,《圣传》中的阿修罗和《幻城》里的星轨都反复说这句话。《圣传》中有&ot;姐,请你自由地……&ot;;《幻城》中则有&ot;哥,请你自由地……&ot;
在此,笔者不想对《幻城》的原创性发表看法,只是想借此表明,被专家们看好的想像力的来源,实际上是日本漫画,动画片,港台武侠剧,武侠书籍和玄幻故事。这些东西在本质上是同构的,拥有好莱坞动作片般固定的桥段和模式,甚至连感情也有几乎一致的表达和接收机制。想像力是一种需要融合创造性在内的独特的个人创造,而现在的精神消费品则强调满足快餐式的消费需求,既然是快餐,就必然拥有快速复制的特点。如今的人们习惯了从肥皂剧、动画片、漫画中去接收信息,这恐怕也是想像力走向衰退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独一代想像力之漫画
漫画可以说是伴随着独一代成长起来的重要事物了,从早些时候的《圣斗士》到《七龙珠》,到后来的《棋魂》、《猎人》等,漫画,尤其是日本漫画可以说是每一个孩子成长中不可避免地接触过的东西,而《幻城》被指认模仿的《圣传》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