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们想到的都以为是流传甚广的请笔仙碟仙的方法,哪知道行云讲出来的方法截然不同。按他的说法,笔仙碟仙只是胡乱请来个鬼魂,并无针对性,要想请特定的鬼出来对话,必须要用一种独特的方法。
方法就是在深夜一点左右,阴气最盛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不要开灯。集中精神默念想要请的鬼魂的名字,一直到觉得背后有人时,先不要说话,拿支笔往后扔,如果没听到笔落地的声音,就可以开始提问,鬼魂就会有问必答。
&ldo;这种请鬼的方法,书上叫做笔管抄,听说非常灵验。不如我们试试?&rdo;行云一脸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听起来也好象行得通,只是……行云看我的眼色为什么有点怪怪的?
&ldo;按颜小姐的假设,我们第一个应该请出来的鬼魂就是那个托梦给小汪的谭医生。这个人在整个事件中承前启后,只要请了他出来,几个关键的疑问就可以马上获得解答。这件事,我看由小汪来是最好,大家觉得怎么样?&rdo;
行云说这话时很是正经,听起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连我都觉得自已应该去试试了,突然一想又不对。如果说要请鬼,最直截了当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把怨灵请出来。
用星爷的话来说,&ldo;大家约出来坐低,饮杯茶,啖个包,有野讲野&rdo;,如果怨灵要害我,早就害了,也用不着等这么多天。
这臭道士,装模作样地叫我去请鬼,肯定有问题!
我盯着他看,一言不发。这臭道士开始还故作镇定,不到一分钟就开始目光闪烁,不敢跟我对视。我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想把我当请鬼实验的白老鼠!
张晓军突然插进来:&ldo;不要说这么多了。既然大家都觉得颜小姐的推理有道理,我们就根据她的推理去调查。麻烦颜小姐和小张再回趟警局,查一查刘华天、耗子、丧保、阿健这四个人什么时候过往密切,我觉得这件事件中应该还有两个人才对。这方面我会打电话给刑警队,叫他们协助你们。&rdo;
颜昕好象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自语自言地说:&ldo;耗子是左臂,阿健是左腿,丧保是躯干,剩下的还有右手和右腿,刘华天如果是其中一个,应该还有一个才对,怎么会是两个?&rdo;
张晓军戴上警帽,站了起来,淡淡地说:&ldo;还有一个是头,据说,脑浆才是最补的。&rdo;目光落到阿磊身上:&ldo;小张,你最好在警局呆着,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你触发了怨灵的复仇行动,怨灵已经把你当成了刘华天,最恐怖的报复,迟早会落在你身上。&rdo;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眼前仿佛看见阿磊嘻嘻傻笑着,用电锯慢慢锯开自已的头盖骨,把手伸进去,血水淋漓地掏出红白相间的脑浆,在嘴里咀嚼着,吞咽下去。
不,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不会让这一幕发生,决不!
第十八节
&ldo;要解忆闪光,最简单的办法是用对应的符咒,但是可惜,我虽然会画,但是画出来的符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只能用另外一种法子,也就是用药来解……配药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每剂人民币一千元,谢谢惠顾。&rdo;
这个死道士,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赚钱大计,我们三个人一齐向他怒目而视。
刑警队长张晓军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配枪,冷冷地道:&ldo;刚才我好象听到有人在私卖禁药……行云,是不是你?&rdo;
行云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双手忙不迭地摆着:&ldo;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好了,算我吃亏,每剂只收你们五百块成本费。你们以为这药好配啊,药方上面要的可是七年生的老鼠屎,三年长的蟑螂尿,还有空中飞的苍蝇屁……&rdo;
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ldo;……再说了,跟一段重要的记忆比起来,几百块钱算得了什么?&rdo;
他的话自然传到了简单吧里的其他人耳中,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我们的目光也变得奇特起来。我有摇头苦笑,私下里倒对最后一句话颇有认同。
&ldo;对不起。如果没有法院披准的搜查证,我不能让你们进去。&rdo;长春藤大堂经理阿芳站在门口,板着脸说,口气坚决得象座冰山。她身后整整一排娇小的侍女,堵住了张晓军和手下一帮刑警的去路。
第一次在大白天看阿芳。她身着一套简洁明丽的时尚套装,既高雅大方,又巧妙衬托出主人美好的身材。就是这样一个娇柔纤弱的女子,带着一群小女孩,毫不畏惧地面对那帮铁塔一般的刑警。这不禁让我油然而生敬佩之心。
我和张晓军站在街对面的置地广场大厦外,无奈地看着这一幕。
女人和男人的对峙。
刑警笔挺的制服,警灯闪亮的警车,引来不少行人在远处观望。张晓军明显有些烦躁起来,把燃了一半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我心中一凛,敏锐地感觉到他准备采取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冲进去。他拿起对讲机,我冲到他面前,按住他的手,压着声音:&ldo;不行,这样不行。&rdo;
我手臂传出的力量如同蜻蜓撼大树,我的意志也类似,丝毫阻止不了刑警队长行使他的决定。
&ldo;冲……&rdo;张晓军正要下达命令,刚说出一个字,突然中止。他的目光越过我肩头,望向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