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广州的生意已经成熟,轻易放弃他又不甘心。陆不易心里纠结,一时难以回答,鱼朗瞧在眼中笑着与他斟酒,“舅兄可以考虑考虑再回答。”中午才刚认识,下午才确定身份,多年未见的兄妹若是为了一方舍弃之前打下的基础去一个未知的地方,换做旁人也该考虑考虑。陆不易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算是默认了好生考虑之事。就听鱼朗又道:“我等急着回京,在这边最多待两日就该上路。”“好,我考虑一番。”陆不易应道。陆嘉卉却不像鱼朗这样想,虽然她现在是陆不易的妹妹,但让陆不易因为她跑到京城去,她还真的很不好意思。“若是哥哥大可不必因为我舍弃积年打下的基础,我一人在京城也没事,左右有夫君护着我。”陆嘉卉说着瞧了鱼朗一眼,果然鱼朗正一脸春心荡漾的瞧着她,就差在脸上刻上‘我宠媳妇’四个大字了。陆嘉卉捂脸,一脸不可直视。陆不易被妹夫冷不丁撒了一把狗粮也噎的够呛,看上去挺厉害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和嘉卉对视一眼都能对出火来。而鱼朗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嘴角带了丝笑意,握着陆嘉卉的手道:“娘子说的对极了,有为夫在谁也别想欺负你,谁让敢欺负你就是跟我鱼七做对,我会弄死他的。”席间,陆嘉卉以茶代酒与陆不易饮了一杯,算是兄妹正式相认。陆嘉卉带着小山子休息后,陆不易与鱼朗又喝了不少,最后都和鱼朗勾肩搭背絮絮叨叨说他在外这些年的受过的苦了。鱼朗耐着性子听着,最后不知谁说了爹娘的事,陆不易竟然掩面痛哭起来。“本想着生意好了,接他们到山外去享享福,却不想还是回来晚了。”陆不易眼睛哭的通红,鱼朗竟然好笑的瞧出了陆嘉卉的神态。但说着说着,陆不易趴在桌上不动了。等陆不易的仆人来将他背走,鱼朗才到院子里的水井里提了桶水浇在身上。小院子不大,也很破旧,但李侍卫等人收拾的很干净,四周除了值夜的人静悄悄的,进了里屋,也只能听见娘俩的呼吸声。鱼朗在黑暗中勾了勾唇,在陆嘉卉身旁躺下,没多时便睡了。到了下午村里许久未敲响的钟突然响了。张兴美嘟嘟囔囔道:“这又是咋回事,吵死了。”陈氏皱着眉,这一整天陆不易等人都没来,她心里很不踏实。她听着钟声心里却想着为何早不响晚不响非得是陆不易等人来的时候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