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噗通!&rdo;人形竟然跪了下来,
&ldo;我只是希望能够回家,除此之外,我并不想做别的事情了,真的&rdo;
我默默的看着对面的徐文静,虽然她此时是寄生在张伯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模样,但是我知道,此时她确实是真心的希望能够得到救赎,她想结束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孤独,是因为这样,才带来了丁香花的吗?丁香花,天国的光辉,是想自己能够去一个属于自己的极乐世界吗?四十年已过,根本无心于尘世,却还是被牢牢禁锢不能解脱,从这一点上,我忽然感觉,无论是我,还是周晓雪,包括飞胭,有时候都没有眼前的徐文静看得透,她比谁都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她希望自己能够解脱,能够安心,仅此而已。
我只会做蛊,而且很久没有再做了。
我举起自己的手,这是我重生之后的身体,希望这些丁香花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点点头,阳台上的窗帘吹动,一股股的夜风冷冷的吹在我身上,当年是飞胭作蛊害死的徐文静,解铃还须系铃人,徐文静来找我是对的,毕竟现在在某种程度上讲,飞胭其实就是我本人。毕竟,我的头脑里有着飞胭的记忆。我起身,从阳台上拿起放在下面的一个小碗‐‐这只碗并不是我的蛊碗,蛊碗已经不知道让我丢到了哪里,应该说,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蛊女了,因为我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除了尽力,没有别的东西,也无心再去探究。可是,这只碗或许还能起到某些作用,因为它曾经在萍姐作法的时候盛过鸡血。也就是说,于阴间之物中,它还算是个干净的东西。
我拿起手中的蛊针,慢慢的刺入自己的手指,晓刚和刘强默默的看着我,或许与他们来说,也算是默认了我的行动吧,虽然我也并不清楚我解开徐文静的蛊之后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知道如何去解开徐文静最初所中的&ldo;传心术&rdo;,虽然她身中好几种蛊毒。
想到当初周晓雪一战后我用彼岸花压制住了飞胭的&ldo;传心术&rdo;,我就已经开始明白,其实真正应该解蛊的话应该是用丁香,但是两者有个共同的地方,都是有引导作用,只不过是一个是去黄泉,一个是上天堂。
我没有那些作为辅助用的蛊,相比这也是大家最关心最疑惑的地方,但是不要忘了,对面的徐文静即便是一个灵魂,从刚才我在给张伯的身体放血的情况来看显而易见,用那个已经被蛊毒侵蚀的差不多的身体里的血就可以完全代替其他虫类的蛊,所以,当我在将自己带血的手指抹了一遍那只碗之后,已经血渍斑斑的碗里,慢慢的滴入了那还带着很深的毒气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碗里,与我碗里的鲜血产生了共鸣,这其实也是在和飞胭产生共鸣,因为飞胭是下蛊者,几个花瓣慢慢的飘到了碗里,粘在碗沿上,在风中微微颤抖,我用蛊针挑起那几片花瓣,慢慢的将它们浸染在碗里,然后轻轻的搅动着,心里开始默念着花蛊咒语,这只碗里只能放三片花瓣,但是考虑到已经时隔这么多年,而我也希望第四片能够让她将来无论是否往生,都能够得以安宁,就像四叶草一样,有着祝福的意义,这些我原本从来不知道的花蛊心经,就像是先前背的滚瓜烂熟了一样,在我的心里如潮水般涌起,飞胭这些年的苦读钻研确实没有白费,应该说,此时其实并不是我在解蛊,而是飞胭吧
漫天飞舞的花瓣忽然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仿佛像是先前形成的水中的漩涡一样,开始慢慢的回旋环绕,形成了一个长长的环状,在这个环状的中心,停留着我和对面的徐文静,她此时仿佛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外面晓刚和刘强的身影已经愈渐模糊,我所处的周围浓郁的花香四溢,让我感觉它们仿佛都要沉浸到肌肤一样,虽然丁香花是一种很美好的花,但是,其实它还是有一点毒性的,长时间处于花香中对身体并不好,我这个人身也受不了,我仍是慢慢的搅着眼前碗里的蛊物,心里面默念着花蛊经,与此同时,一滴滴的水珠开始慢慢的掉落了下来,打在我的额头上,身上,手上,眼睛里面也进了一滴,我眯着眼睛‐‐下雨了吗?房间里怎么会下雨呢?我凝神静听‐‐呼呼的风声中好像真的有滴答的雨声在响,可是俗话说,&ldo;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rdo;,今晚的余晖证明了明天不可能会是一个坏天气,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一切终究还是很难说,正这么想着,我忽然发现我现在的周身风平浪静了,我发现在自己站在一条街上,那是一条非常陈旧破落的街道,我看着远处的车来车往,看着不远处的路口开始慢慢的汇聚起人流,我知道‐‐前方应该出事了。
我慢慢的走过去,我看到在人们的惊叫声中那辆车子竟然夺路而逃,此时街上车辆并不多,若是现在,大可以打着手机一拍就搞定‐‐司机跑都跑不了,前方还有监控呢。可是在那个时代,这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看着一溜烟飞奔消失的车子,再看看那地上躺着的女孩‐‐没错,容貌长的和我好像,可是,那个女孩忽然间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慢慢的起身,推起身边的自行车,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的周身也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询问,她只是木然的向前走着,然后慢慢的骑上车子,我看到她的眼神空洞麻木,我知道,这是她的魂灵在慢慢的消失,其实女孩这个时候已经是灵魂脱壳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