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这次又占了你的便宜,都不知如何回报你们了。”
舍不得推辞的齐大兰,实在是太需要这些衣服和毛毯。
根本不在意上面的少许血迹和脏污,清洗时多放草木灰水,到时再染成深色,啥脏污都看不出来。
一家人住在山里,很难买到布料,经常是一件粗布衣服缝缝补补穿六七年。
补得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才用来纳鞋底。
她穿的衣服,还是出嫁时娘家给置办的料子,早洗得看不出什么颜色。
两个孩子已几乎没穿过一件新衣服,村里家家如此也没觉得什么。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齐大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此时的庄静在她眼里无疑于财神。
“咱不说那些客气话,就当是给我们做鞋的报酬,这样就没什么负担了。”
庄静的随和,让齐大兰很是受用,眼见两孩子哈欠连天,忙起身离开。
走时,当然带走庄静家要改的衣服,连清洗的活儿都被齐大兰包了。
于齐大兰而言,清洗只是出点儿力的事儿,她已看出庄家爷孙俩都不是做家务活儿的料。
得了那么多好东西不多帮庄家做事,她总觉得过意不去。
以后更是少不得要过来多帮忙,更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知道栓子和柱子两家媳妇儿过庄家帮忙,让齐大兰有了危机感。
在这没有亲戚走动的固辉村,她已将庄家当成自家亲戚,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她家占了大便宜。
再没点儿眼色,良心上可就真过不去了。
…
心中有事儿的庄静,天不见亮便在院中练刀法,半臂长的砍柴刀在她手中舞得呜呜响。
额上浸着细密的汗珠,背部也被汗湿一大片,冒出短茬的头散着丝丝热气。
一把年纪不忘活动筋骨的庄老头儿,端着三八大盖儿有板有眼地练刺杀。
“哈~哈~哈!”
每一刺都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大力度,隐在黎明前黑暗中的一双老眼,带着与平日不同的恨意。
好像对面的空气,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恢复正常生活的爷孙俩,不约而同地早起锻炼,为的就是在这乱世中活得更久一点儿。
想给儿子儿媳报仇的庄老头儿,舍不得扔下孙女一人,唯有加强自身的本事才能活得长久。
…
第一缕晨曦照进山坡小院儿时,很久没有练过刀法的庄静,对砍柴刀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不怎么满意。
她看一眼练刺刀的老头儿,大吼一声。
“看刀!”
“哎呀,你个臭小子小心伤着你!”
格挡的庄老头儿,被那大力震得后退一步,大叫一声端着三八大盖儿上前一步。
“来得好,力道有长进,再来!”
“当~”
“呲~”
金戈撞击声在这小院中一时不绝于耳,两道呼喝声随之响起,一招一式皆相同的两人你来我往。
拼的不光是刀法,还有心计,虚晃一招的庄老头儿颓势已现。
急于求成的庄静,得意地一笑抢上一步,挥刀直击对方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