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让你假好心了?若不是你,我爹怎么会死?&rdo;
屋里传来汤药被打翻的声音,李潼潼的声音柔柔地响起,&ldo;佳月,我一直拿你当知交。&rdo;
&ldo;什么知交?我从来不认识你!&rdo;她语气张扬,带着恨意,&ldo;我已经叫你们两个人跑了,你们却不跑,若不是你们死在开膛寨,我爹怎么会死在回京的路上?可结果,你们没死?你们为什么没死?&rdo;
她说得语无伦次,帐外的人却听得脸色沉了下来。
宓琬面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对郭英道:&ldo;先给我点时间。&rdo;
李潼潼的手,被药汁烫得发红,宓琬看得心疼,拿凉水朝她手上浇下去,将她往屋外推,&ldo;你去黄大夫那里上药,这里有我。&rdo;
李潼潼被陈佳月骂得不知所措,看到宓琬心里才安定下来,&ldo;阿琬,她说是我们害死的陈云。怎么会是我们呢?&rdo;
&ldo;他是自己作恶太多遭了报应,与你我哪里会有什么关系?一个疯子的话,不要相信。&rdo;
&ldo;不行,一会儿她要是伤了你……&rdo;
&ldo;你觉得她能有伤我的能耐吗?&rdo;
李潼潼想想也是,宓琬是连山匪的脚都能踢断的人,不会对付不了一个陈佳月,这才放心地走了。
宓琬回转身,面上仅带的一点温度都降了下去。
&ldo;脑子清醒了吗?若不清醒,我帮帮你。&rdo;
陈佳月的脸色微微一变,&ldo;你……你要做什么?&rdo;
水囊里的冷水从她的头顶灌下,她挣扎,却无法抵抗宓琬的力气。
将空着的水囊丢去一旁,宓琬松开她,取了帕子轻轻拭手,&ldo;这回清醒了吗?你的父亲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当是清楚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来叫我们离开。所以,他到底是被我和潼潼害死的,还是自作孽不可活?&rdo;
她转身,取了块毛巾丢到陈佳月的怀里,&ldo;若不是因为你曾经想要叫我们逃,我们也不会救你。可你便是当时叫我们逃了又如何?你以为我们没发现吗?我们在你来提醒之前就发现了异样,只是你爹派了许多人看守我们,我与潼潼根本就不可能逃脱。所以,你的提醒又有什么意义?如今,你提那份恩情又是何居心?&rdo;
陈佳月赤着眼,盯着宓琬看了好一会,终是捂起脸哭了起来。
她不过是在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的情况下,用这种提醒人的方式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可她的提醒,从来就没有真的发挥过用处。因为只要被他的父亲控制住了的女子……一个弱女子,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宓琬对她不似对李潼潼那般有耐心,手指不经意地敲了敲别在腰间的连珠双鞭,&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若是不细细地将事情说清楚,谁也帮不了你。&rdo;
可陈佳月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