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这样柔和的模样,沈禾鱼从来都没看见过。
他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冰冷且粗暴的态度,不论是吻还是在床上都是如此。可面对白笙儿,他就像是精分一样。
他修长有力的五指,在白笙儿的手腕上,用纱布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白笙儿全程用充斥着爱意的柔和眼神看着他,两人看起来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沈禾鱼收敛起思绪,见他全然将自己忘在了一旁,冷声提醒道:“你是不是该让她走了?”
裴宴斯心下微沉。
眼光看向旁边的白笙儿,见她眼尾还挂着泪痕,心中有些不忍,很是温和道:“我今晚先送你出去住。”
白笙儿的心跳迅速加快,却不是心动,而是恐慌。她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才来到这里,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又要被赶出去了吗?
她眼睛一眨,泪水滚落下更多,扑簌簌的掉落在他手背上。
感觉到眼泪的滚烫,裴宴斯的手微动,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他随手扯过旁边的纸巾,将上面的泪水擦掉。
白笙儿察觉到这微小的动作,心头一刺,隐隐知道他似乎在嫌弃她,她更是不明所以,想要赌一把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她越哭越止不住,“是沈总监的意思吗……沈总监,求你让我留下吧……”
她泪光楚楚看向沈禾鱼,仿佛古代小妾求正室的模样,卑微下气,却是下三滥的手段,她哭着道:“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关系的……我只是害怕那些歹徒还会再上门来……”
沈禾鱼冷冷看着她演,心里不起任何一点儿波澜,并不说话。
她的沉默已经算是给了答案,裴宴斯也没再为白笙儿说什么,他站起身道:“我送你去五星酒店住,会找人在哪儿保护你,那些人不会再敢上门的。”
“以后你也可以不用去上班,我会给够你足够的钱,也会经常去看你。”
他语气很柔和,且做出的已经够多。
沈禾鱼在旁边听着,心里不刺疼是假的。
对于他外面的花花草草,她从来没有过问过,而他也从没有带到她面前来过,白笙儿是头一个,他为她做的比这几年来婚姻中,为自己做的更多。
沈禾鱼垂眸,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们。
裴宴斯见她这小小的动作,猜到她的心理活动,起初的怒火又散了一些,至少证明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什么。
他继续哄着白笙儿,沈禾鱼却等得不耐烦,她回来这里可不是看他们怎么恩爱的,当下拉起自己的箱子,转身就想要走。
裴宴斯见状拧紧眉头,动作迅速三步并做两步去拉住她的手,“又想要去哪里?”
沈禾鱼回头,沉沉一笑说:“既然你做不出选择,我就给你做。”
“回去洗漱睡觉,答应你的事我有没做到过的?”
沈禾鱼沉默两秒,回了主卧。
她进入浴室洗澡之前,还能听见客厅裴宴斯哄慰着白笙儿的声音,语调柔和而耐心,几乎用尽了所有哄慰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