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转过身去,对达斯堤亚的呼唤充耳不闻。
达斯堤亚战栗了,他早就觉悟到要化解克劳斯的误会绝非易事。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迅速而断然地采取行动。
确实,达斯堤亚曾经把他看作是个毛头小子,他那温柔的个性让人容易予以轻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达斯堤亚再次发出沙哑的声音:
&ldo;克劳斯大人!请听我说‐‐!&rdo;
&ldo;当然我会慢慢听你说的,无论如何,现在首要之事就是先整顿国内‐‐对&lso;陛下&rso;有害的两位是个阻碍,这一点,两位应该也有所自觉吧?&rdo;
&ldo;陛、陛下……?&rdo;
&ldo;是雷吉克陛下,他刚刚已经表明即位了。&rdo;
克劳斯一脸理所当然,干脆地如此说道。
&ldo;怎么可能?连加冕的仪式都还没有举办呢!&rdo;
达斯堤亚不禁粗声叫道,如此强硬的作法可说是政变,绝对不会受到贵族们支持的。
但克劳斯却泰然以对:
&ldo;在紧急的时候,加冕仪式简单举办就行了。雷吉克大人握有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两位无视于长幼伦常,想要另立君主、让国政混乱,这罪绝对不轻,希望两位不要再做出有辱多年忠节的事来。&rdo;
克劳斯的声音里不带丝毫同情或哀悯,而只有严肃和强硬。当达斯堤亚发现说什么都没有用时,还是叫道:
&ldo;岂、岂有此理……你做出这种不合理的事来,国政会更加混乱的!&rdo;
这叫喊与其说是为了保身,不如说是为国家忧心的政治家出于良心的警语。葛楚德已死,若自己再成为罪人,剩下还在高位的政治家就只剩拉希安&iddot;罗姆了。
但是现在的克劳斯是听不进去的:
&ldo;让国政混乱的,是身为对立势力的两位,希望你们可以暂时冷静一下。&rdo;
克劳斯的声音里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极度的紧张下,达斯堤亚觉得心脏疼痛起来,他压抑急促的呼吸,拚命设想对策。但是在这种状况下,什么妙计都想不出来。
另一方面,正妃什么都没说,只以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克劳斯,就顺从地被卫兵带走了。
达斯堤亚的胸中被近乎绝望的后悔所填满。
在国王与皇太子死后‐‐这个国家一定有某些东西崩溃了。
虽然他自己也略有察觉到,但他误以为这轻微的混乱是政权交替时的常态……这想法太过天真,因而加深了自己与政敌葛楚德的对立,并让某人乘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