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皇子,你别看!不吉利,快回去!不要告诉你母后你来过这里,好吗?&rdo;
看向窗外后院那颗枇杷树,殷婉容温和如风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纯白的衣裙已是鲜红,明明自己满脸是血,明明自己奄奄一息,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温和?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往日热闹的曰尧宫今天却是静谧的可怕?年幼的他想喊,却是害怕的不敢喊。他颤抖过去拉住殷婉容带血的手。
&ldo;容贵妃,你……你……你怎么了?&rdo;
&ldo;大皇子,我这是……这是……呵呵!大皇子,以后你会多一个妹妹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rdo;
殷婉容挣脱了他的手,想要摸他的头,但悬在半空便落下。
她说:&ldo;我的手真脏!&rdo;
&ldo;好!我会照顾妹妹!我去帮你喊人!&rdo;说完,他起身往外跑。
还没出院子,听见一阵尖锐的啼哭声,他猛地回头,看到殷婉容手里高高的举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
他害怕的跌跌撞撞跑回寝殿,把自己关了起来。
忘记了要喊人去曰尧宫,忘记了要照顾那个妹妹!
不知不觉,南远阳走到了枇杷树下,抬头望着高高的枇杷树,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啊。
手指抚着树干,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呢喃道:&ldo;你的手不脏,很干净,干净得让人嫉妒!我是不是没有照顾好妹妹?&rdo;
随即望向南晓晓房间方向,&ldo;晓晓,你也很顽强的是不是?你可是那个顽强的女人拼死生下的孩子!&rdo;
说完,甩着衣袖,大步往外走。
白凝香从拐角出来,深深的看着南远阳远去的背影,转身朝南晓晓的房间走。
&ldo;小主子,你可还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国主会疯的呢!&rdo;温和如风的话随风飘散,没有人听到。
曰尧宫的人已经被她换掉,没有皇后的眼线,都是她的人,她不担心被人听去。
&ldo;去鬼雾密林,看看乜野拿到蛇胆没有?若是没有,你们知道该怎么做!&rdo;一边细细的帮南晓晓擦着手,一边对着低头自语。
不仅曰尧宫静,就是南柒杳的慧雅殿也是寂静异常。皇后端坐在上方,凝视着南柒杳。
&ldo;小柒,你也是吓到了吧!快过来,母后看看!&rdo;
抬了抬眼睑,南柒杳听话的走到皇后身边,她没想到皇后给她的帕巾是招蛇的,还是毒蛇。
她没去看过南晓晓,但听琉璃探来的消息,说是南晓晓快死了,她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南晓那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要消失了,却害怕被父皇查出来,那她……
&ldo;没事的小柒,不关你的事!你们站在一起,是她南晓运气不好,不知道躲开,才遭了蛇咬!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rdo;
皇后的话说得温和,却是让南柒杳背脊僵硬。
是啊,她也拿过那块帕巾,要不是她躲得快,要不是南晓蹲着不动,那挨咬会不会就是她?
皇后根本就没想过她的生死吧。说到底,自己不也是她眼中钉的女儿吗?怯生生的看着林凤依,南柒杳一下哭出了声。
&ldo;母后!小柒好害怕!&rdo;好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死的不明不白。
&ldo;圣旨到!&rdo;刘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柒杳和林凤依对视一眼,暗自疑惑。
刘贺捧着圣旨进门,一眼看到坐在上首的皇后,慌忙行礼道:&ldo;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rdo;
&ldo;免了!既然大总管来宣圣旨,便宣吧!&rdo;
&ldo;是!七公主接旨!&rdo;见南柒杳起身跪地,刘贺这才念起了圣旨。
&ldo;朕之七女‐‐南柒杳,德才兼备,文雅大方,北壤太子殷戈吾连连称赞,求娶!朕思量,实乃良配!遂定,待南柒杳及笄(十五岁)之日,便嫁于北壤。望两国永结蒂好!钦此!&rdo;
随着刘贺念完,南柒杳呆愣在原地,不是要指婚乜野吗?为什么是殷戈吾?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