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云也不理他,踏进西花厅里去。
&ldo;国公爷,这是今日尾宴上的压尾菜,我特意叫人从西域草原上送来的牛乳,加了酸酪和精筛过的小麦粉,用刚刚榨出的小香油头炸出来的,色泽金黄,乳香扑鼻,国公爷尝尝是否如意?&rdo;纪天云将手中的金乳酥欲往魏国公的眼前一递,但又可惜地低叹了一声:&ldo;只是可惜,这酥山上的最顶上的一味被魏公子撞碎了,这么一碎,可就是百味尽失,酥山无意了。&rdo;
魏羚生气:&ldo;不过就是撞碎了一块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国公府里,难道还供不起你再炸一块酥?!&rdo;
魏国公听到纪天云的话,却一双精道的目光转了一转,他开口对纪天云道:&ldo;纪先生有什么高见,这边没有外人,直说。&rdo;
纪天云微微一笑:&ldo;我只想问国公爷一句话,国公爷今夜便想酥碎瓦全吗?国公爷可做好了万全之备?!&rdo;
一大批士兵,已奔进了国公府后苑里。李将军已然指挥各处兵目,将整个库房地带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使是后苑素日无人寻查的地带,也全都布上了岗哨,弓箭手甚至都埋伏到了墙头屋顶之上,今日只怕是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国公府去。
李将军已带着数名士兵,冲进了破落的小库房内。燃起火把,照亮了本是一团漆黑的小库房。
房内唯有一只巨大的破落漆柜,而其它角落里摆放着的糠、料、柴草,皆被士兵已然翻了个空。
李将军望着库内的这唯一一件能躲了人的大木柜,脸上微微得意地冷笑着,缓缓地抽出他身上的佩剑来‐‐
今日,怕是他李将军就将建功立业,功成名就的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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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于柜内的沈少堂与白软软,早已听到了柜外嘈杂混乱的脚步声。
有很多人冲进了房内,有许多人已盯上了木柜!沈少堂几乎已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了门外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和他们手中尖利武器的冷冷寒光。
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不,他不相信,这些魏国公府的士兵们,敢真的弑君谋逆!他们的统领魏国公,尚不过是由先帝所亲封的辅政大臣,即使前几日在他手中强夺了北境三郡的军权,他也不相信魏国公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起兵谋权!若他魏国公真的敢将他与皇后活捉扣在府中,那便真正是天下大乱,国之不国了!
沈少堂心中一阵不安。
坐在他身侧的白软软,似乎看穿了他的不安。软软忽然伸过手来,将他的手握住。
她的手掌,十分白嫩柔软,握住他的时候,掌心淡淡的温度,竟让他瞬时安定下来。
沈少堂回头望软软,软软也看着沈少堂。沈少堂心头微微动了一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能慌,也不能乱,他还有人要保护,他的身边还有她要他坚守;这大齐的江山社稷,其实本来就是意外落在他头上的,就算是他此时为了大齐送了性命,也算是为皇家、为大齐,尽了最后一份心力。
沈少堂顿时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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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柜门之外的李将军,已然发现柜内的细微动静。他心想着这次真真要是立了大功,便是掀了大齐的首位功臣了!于是李将军一声大喝,拔剑便朝着柜门‐‐
呛啷一声轻响!
李将军只看到自己手里的银剑被一柄更寒光闪闪,锋芒更利的青剑,一剑格开!
两剑相撞,剑花溅射,剑刃嗡嗡作响!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南风,不知从哪个神奇的角落里突然现身,不仅一剑挡开李将军的长剑,还一步卡于大柜之前,挡住差点被拉开的柜门。
李将军吃惊:&ldo;你……你是从哪里出来的?!&rdo;
莫南风扫了李将军一眼,一字:&ldo;哼。&rdo;
李将军:&ldo;你……你不就是皇帝御前的锦衣卫指挥使莫南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