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横滨码头外的一搜渔船上。
“大家过来看看。水里捞起来个小子,看样子像是个外国人。
“穿的破破烂烂应该是个难民吧?为什么在水里飘着?”
“嘿,这小子还活着!”
达达利亚听到了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远,又似乎很近。
他确定这是他从没听过的语言,但却又莫名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人在说话?莫非是深渊使徒?
不,不对。
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呓语声,更没有被什么东西侵蚀身体的感觉。
毫无疑问自己已经从深渊里出来了,说话的人自然也不是深渊使徒。
可如果不是深渊,那这里又是哪里?
达达利亚想挣扎着想睁开眼观察周围的环境,可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脑袋更是昏沉的要命,就连思考问题都费劲,浑身更是动弹不得。
糟糕,师父她已经不在身边了。
如果孤身一人在未知的地方失去意识,会死的。
他拼尽全力去感知周围的元素能量,想要凝聚成一个水盾包裹自己……然而却一点元素能量都没感受到。
为什么会这样?神之眼呢?
瞬间,达达利亚的心就凉了半截。
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再加上神之眼的遗失,让他体会到失去所有力量的滋味,几乎要重新被打回到离家出走之前胆怯的性格。
那时的自己空有远大的志向,却没有迈步的勇气,甚至不理解生命的重量。
不,不能惊慌,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脑海里闪过三个月间经历的无数次生死决斗,每一次都挺了过来。
那么这次也不会例外。
慌乱只持续了瞬息,达达利亚就冷静下来,他努力使自己的头脑清醒。
同时,拼命握紧手中的短刀——这是他唯一带出家的东西,早就因为被魔物的鲜血浸泡而锈蚀的不成样子。
这把刀现在是他唯一的倚仗。
“咚。”
肚子被人踹了一脚,疼痛从五脏六腑传来。
“喂,小子,醒醒。”
说着,那人又踹了一脚。可近乎瘫痪的达达利亚没办法给他半分反应。
“这人不会有病吧?”另一个人说。
然后,一盆冷水泼了满脸,冰凉刺骨。好在托这盆水的福,达达利亚的意识彻底清醒,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越发清明。
“他怎么还不醒?”
“别折腾了,要是踹坏了怎么办。”
一个人出言阻止,“没准只是昏迷了,我看他也不像是溺水,有可能是低血糖什么的。”
“行吧。说起来这小子要是身体健康,咱们这也算是白赚一笔吧?不用费心吧啦地从贫民窟那鬼地方抓那群家畜了。”
“那些畜牲太警惕,上次害我受伤,好不容易抓到才发现居然有心脏病!卖都卖不出去,晦气,只能当垃圾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