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子瑢撩了撩袍角,微微垂头,见太后慈笑颔首后,复而站稳身形。
身量挺拔如松,态度恭敬。
他对太后的态度明显要比皇帝恭敬得多,见了苏尘也在,太后竟走下马车,对身后道:“哀家同瑢儿有些话要谈,你们先退下罢。”
左右宫人应是。
“苏大人也留下罢。”
苏尘也轻声说了声“是”,站在郦子瑢身侧。
二人身高体量差不多,并肩站在一起,竟有些惹眼。
太后想起先前宫内所传的二人为断袖的传闻,竟抿唇笑了,她招招手,将二人唤来。
她已有许久未出慈和宫,已有许久未见着这个孙儿。
见周围人潮散去,太后竟将眸中神色一敛,转而覆上一片精细的深思。
她先是望了一眼苏尘,而后又将目光落在郦子瑢身上。
“瑢儿,事情办得如何了?”
太后问得开门见山,另外二人显然明白她话中所指,六皇子闻言,沉默少时。
见他不答话,苏尘亦是缄默不言,太后似乎有些不耐,不满地咳嗽了两声。
郦子瑢皱眉,说得有些为难,“皇祖母,再给孙儿一段时间”
妇人眼中闪过不悦。
全程,苏尘都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却也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瑢儿,”太后唤了一声他,“你也知晓,皇祖母不是非要催你,哀家也是为了你好,如今新年将近,这年一过,皇帝便要立储君。我的好孙儿,你蛰伏这么多年,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人登上储君之位?”
此话一出,果真见效,郦子瑢将手暗暗攥成拳头。
太后接着道:“莫怪哀家催你,按照惯例,皇帝要在新年年前游街拜庙,实乃大好时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郦子瑢心思汹涌。
苏尘的眸光亦是稍稍一动。
“可”六皇子依旧有些踯躅,“若是在那时反了,我手上还无兵权。”
只怕会来不及。
太后早知如此,“调动禁军的虎符在太子殿中。”
太子东宫之中,有一处禁室,虎符定是藏在禁室之中。
可现下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混入禁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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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婀甩下琳贵人后,也懒得再去乘坐轿辇,在冷凝的陪侍下往汀芷宫走去。
刚走到一半儿,就听到有人喊。
“不好了,有人失足落水了!”
小栗子拦住那人,“何人落水了?”
对方摇摇头,手足无措,“奴婢也不知道,只知后花园那边有人落了水,好像是个红衣男子如今那边正赶着救人呢!”
红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