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群一番歪理,他不仅没像之前那么较真,反而笑出了声,似乎整个人终于通透了,让许立群对他顿时也颇刮目相看,深觉孺子还是可教的。
“许教授,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做家教去,先走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行,去吧。”
两人就此分手。
少荆河只当花时间听了个笑话,满肚子嗟叹,昂着头扬长而去。许立群也自觉憋屈了这么多年,这会儿终于天时地利人和,曙光就在眼前,心情也分外舒畅。不禁嘴上哼了小曲,腆着肚子慢悠悠晃上了林荫路。
回到家刚进门,少荆河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迟疑片刻,才接起来:“喂,姑母。”
“荆河,”少琳莉温柔地开腔,“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姑母,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侄子,你爸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少荆河顿在原地:“又怎么了?”
少琳莉用着她那套播音腔,不紧不慢抑扬顿挫:“你既然不打算回家,那就干脆脱离少家好了。反正我们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过记得把房子空出来,我好租出去。”
“我学校一堆事,跟导师做课题,还要写毕业论文,一直在忙,又不是故意不回去。”
“哦?这么说你是有打算要回来的咯?什么时候?几月几号几点?”
“……”
“说呀!”
“……等我弄完毕业答辩。”
“呵呵,你本科毕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少荆河头疼。
“姑母,我又不是没回去过,每年过年我不都回去了吗?”
“少荆河,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爸过年的时候回不来,他回来的时候你就找理由各种推脱。这次我早两个月就通知你了,你就算再忙,现在高铁这么方便,抽个一天两天真有这么难?”
“是真的忙。”他木着脸,站在玄关一动不动。
少琳莉那边也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地说:“你要这么躲着你爸到什么时候?难道这辈子都不打算见他了?”
“没躲……”少荆河吸了口气,原本想让情绪缓下来,没想到一直压在心底旷日持久的那股愤懑阴郁反而翻涌上来,把他呛了个鼻酸眼热。“是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