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雷眉毛狠狠一皱,大吼:&ldo;什么?!&rdo;他下意识地朝岑黎看去,岑黎早已不知所踪。
岑黎出门揪住一个人问:&ldo;人呢!&rdo;
被抓住的那人抖着道:&ldo;谁……谁啊?&rdo;
&ldo;林舟!&rdo;
&ldo;那,那是谁?&rdo;
岑黎随手将那人甩到地上,阔步走向后院,一进去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一棵大树下,皆抬头仰望大树。
林舟竟是裸着上身用一只手拉着树枝,树枝不算粗,随时有断裂的危险。重点是这棵树细长,细得承受不住第二人的重量,高得掉下来必得半残。
此刻已有厚厚的棉被叠在树下用来接住他,然而只是杯水车薪。棉被的缓冲是有,但弹性不够,摔下来仍旧惨痛。但是也无人有此本事双手接住他,如此少年,用双手接两人都得受伤。
后院皆是大呼小叫声,有呐喊有惊呼,呼喊声此起彼伏。
林舟距离地面很高,应该是从二楼掉下来恰巧被树给接住了,否则直接掉到地面后果更严重。
岑黎被人群挡在外面进不去,他紧紧地盯着林舟,一面拨开冗乱的人群,手心攥得死紧。眼底染上急躁,一抹狠厉扫过只会说不去救人的众人。
林舟吃力地抓着树枝,看上去体力不支,随时都有撒手的可能。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林舟的脸上。林舟,昏迷了。
林舟的额头都是汗珠,面色苍白,不知什么原因晕了过去,也不知晕了之后的他是如何凭借毅力死死拽住树枝的。不过很明显快坚持不住了。
&ldo;你快去接呀,姑爷摔下来小姐非得打断咱们的腿!&rdo;
&ldo;呸!你说这话你怎么不去啊,再说了咱们的腿能比得上姑爷的吗!咱的腿就是断了一百条也没人心疼。&rdo;
&ldo;你就是伶牙俐齿,不然你说说还有什么法子!直接摔下来非得摔个半残不可!&rdo;
&ldo;让开。&rdo;岑黎拨开人群走进去,被推开的人一开始骂骂咧咧,一见岑黎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全都噤了声。
&ldo;这人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rdo;
&ldo;不知道,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这身子骨……&rdo;
人群中细细索索地讨论起来,岑黎已经站在了树底下,抬头仰视着林舟。林舟抓着树枝的手早已颤抖得厉害,只是死死地不松手,这导致他消耗了更多的体力。
岑黎站在树下,有几片树叶跌落到他摊开的手掌心中。他在手中捻了捻,那几片叶子瞬间化为粉末随风消逝在空中。
周围看见了这情形的几人都惊奇地瞪大眼睛围观。
他半俯身单膝跪下,伸手解了那片薄薄的遮面,手在土地上轻轻抚摸。这块土地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闪过一柔和的白光,随即消失不见。
岑黎站起身重新系好遮面,对周围人的僵化熟视无睹。他脱下宽大的外袍捧在手里,露出了里面的中衣。他开口道:&ldo;舟儿,下来。&rdo;
那声音是林舟从未听到过的干净、纯粹,恍若来自不知名的遥远年代。这个声音连接了他的过去与现在,甚至是未来。他动了动几乎抽筋的手指,麻木的识海突然间涌入五彩缤纷的色彩,瞬间让他的世界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