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想冲上去,却被裴弈护在怀里,动弹不了。即使从周文远出现的那一刻,林欢就隐隐觉得这或许只是个圈套。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烧了她父母的坟。林欢哽咽着声音:“裴子息,你松开我。”裴弈低低叹息一声,“乖一点,有我在呢。”“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的过谁啊。”“那也不能让他烧了我家人的坟!”裴弈抓着他,冷脸看向周文远,对身后的二人道:“云宜,云淮,拦住他们。”“是,主子!”云宜和云淮显然是已经按耐不住很久了,听到裴弈的话,立刻就冲进了周文远带来的人里。两个人打几十个人,一时间也不落下风。周文远面上不显,心里面却掀起异一场惊涛骇浪。他这次带来的人都是他身边顶尖的近卫,没想到在这两个姓云的面前根本不算回事。周文远眯了眯眼,心下微沉,看来对裴弈的计划还得往后挪挪啊。在周围的打斗中,裴弈淡淡的和周文远对上视线,他漫不经心地,提高了音量。“别见血,你们姑娘还在这儿呢,别熏着她。”云宜抽空还笑着回了一句:“放心吧主子!”云淮剑都没出鞘,依然打退了围上来的三个人,他也笑着说道:“主子放心,肯定不会让姑娘熏着的!”裴弈笑了一下,看向周文远,“怎么办啊三殿下,不如你今天先回去吧。”“呵,裴弈,早知道你不简单。”周文远也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只带了这么多人吧。”他拍拍手,不远处的树林里就又窜出来了一队人,大概有十五六个。“属下见过殿下!”那十五六个人在周文远面前跪下来,等候差遣。“东西带了吧,赶紧的烧了这几个坟。”周文远早在南烨王一家的尸体被偷走后就一直在派人追查,尤其是着重调查裴弈,没想到还真被他查出来了。一开始他也觉得不对,可是后来见裴弈处处小心,他的人又有好几波被杀了,他才相信了。他的人回禀他是裴弈把南烨王一家的尸体偷走的,并且还好生安葬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葬在哪里。他派人在令渊侯府蹲了十几天后,才在今天裴弈带着林欢一起过来才跟上来的。周文远提前派人准备好了一切,不过没想到,裴弈竟然还真是带着林欢来祭拜她的家人了。周文远得意的笑起来,“裴弈,在京城里,做事还是要小心啊。”裴弈此时已经收敛了笑容,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周文远,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他看了眼周围的人,讽刺一笑,“准备的还挺充分,你原来这么害怕我啊。”周文远非但没生气,还笑的挺开心的样子,“裴世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谨慎罢了。”“你的两个近卫再厉害,只怕也拦不住这么多人吧。”他话音落下,就伸手一会,那后来的十五六个人就提着手里的油桶和纸,全都洒在了坟上。其中一个人点燃了火折子,扔在了上面,大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住手……”林欢想挣脱出去,裴弈死死的把她困在怀里,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低下头,轻声的说:“我们不看。”“裴子息……”林欢彻底哭了出来,手扒着他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想让他松开。感觉到手心里的湿润,裴弈的心钝钝的,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只能更加小心的抱着她,安慰她。这时候,他的心里才生出些后悔来。草,管他周文远信了几分,他就不应该带她来。小丫头还这么小,哭的他都要心疼死了。“周文远,你好样儿的。”火越烧越大,周文远站在大火的前面,大声的,阴狠的说道:“想要弑君的罪人罢了,又怎么配有坟墓!”裴弈看着他,眸中狠戾一闪而过。“周文远,你好样儿的。”周文远看着他,大笑出声,“裴弈,无力的感觉怎么样。”你确定还要让你的两个小近卫再打下去吗?他们好像快要不行了呢。”云宜和云淮已经抽出了长剑,可也仅仅只是防守,没有去攻击,牢牢记着不能让林欢闻到血腥味儿。裴弈的脸映在火光中,他几乎都要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感。“三殿下还要接着打下去吗?”裴弈盯着周文远,忽而微微一笑,“要是还想打,我保证是你的人吃亏。”这是一种对自己的人与生俱来的自信。周文远顿了顿,他当然能看出来云宜和云淮没有动真格儿的。“裴世子说什么呢,能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毕竟我也不想见血。”他挥挥手,“和裴世子的人切磋的差不多了吧,都停下来吧。”“是。”围攻云宜和云淮的二十多个人停了下来。“云宜,云淮,回来吧。”“是,主子。”二人将剑收回剑鞘,走到裴弈和林欢的身边,一左一右,面色不善的盯着周文远的人。两方人就这么以这种诡异的气氛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火越来越小,眼前的三座坟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平地。幸好现在是冬日,这些火不会蔓延,很快就能停下来了。“既然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周文远对着裴弈微微颔首,“祝世子爷玩得开心。”裴弈也点点头,“三殿下慢走。”“回去的时候小心着点儿。”周文远挑眉。裴弈笑了一下,像极了纨绔,“这里山匪多,三殿下你细皮嫩肉的,可别被绑回去了。”周文远一顿,冷笑了声,“世子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儿的,安全的回到京城。”“倒是世子爷您,身体那么弱,外面风大,可别冻坏了。”“多谢三殿下关心,我会好好注意的。”裴弈朝他摆摆手,“三殿下慢走。”周文远盯了他一会儿,随后冷哼了声,抬起手让自己的人集合:“走。”喜欢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