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裴弈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将门合上后就看见裴勋在里面站着,手上拿着一副画在看。裴弈走过去,在后面喊他:“父亲,您有事找我?”裴勋转过身来,将手中的话递给他:“你看看。”裴弈接过画就发现这是裴勋最喜欢的一副珍藏,“这是您早年在兰燕获得的珍藏,您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裴勋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怀念:“这是许夫人赠与我的,一晃眼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是林欢的母亲?”裴弈听着许夫人这个称呼猜测着。裴勋点了点头,裴弈有些讶异:“您与南烨王夫妇竟这么早就相熟了吗?”“不算相熟,只是有缘相识过一段日子罢了。”裴勋解释道:“当年我与你母亲被困兰燕,正是靠了许夫人的帮助才得以逃脱回来的。这副《山恒》画便是当时临行前许夫人相赠的。”裴弈听着,思忖了一会儿,说:“父亲,您今夜叫我过来是为了南烨王府的事?”“是啊。听说你和四皇子联手了?”裴勋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盯着自己儿子俊俏非常的脸,觉得他和他母亲长得的确是很像。他叹了口气,“你与四皇子是同窗,信任他无可厚非,可是此事牵扯甚广,你确定你能善后?”“令渊侯大人,您得相信您自己的儿子啊。”裴弈轻笑了一声。“好,我相信你。”裴勋嘱咐道:“不要让皇上难做。”“怎么会呢。”裴弈说完,他的老父亲就欣慰的点了点头,夸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好儿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很夸张的“啊”了一声。“对了父亲,我今夜要带林欢去天牢看看她的家人。”裴勋:“……”裴弈笑眯眯的:“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安全回来的。”裴勋:“……”他沉默着抓起了桌子上的黑色砚台。裴弈眉心一跳,镇定道:“我觉得您需要冷静一些。”裴勋父亲式冷笑。裴弈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往门口走,毫不留恋的关上了门。他在门外扬声说:“您早点休息,我过几个月再来看您!”“裴子息!你看我回来抽不死你的!”“还有,你个狗崽子照顾好人家姑娘!欢儿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裴勋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裴弈还是懒散的回了句:“知道了。”到侯府门口的时候,林欢正扶着云宜的手往马车里进,看见他后又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她跑到裴勋面前,兴冲冲的说:“你来啦!”裴弈见她披着青色的披风,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头,“不错,很听话。”“嘿嘿。”林欢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我们快走吧。”裴弈给她抱到了马车上,等她走进里面后自己才跨上去。云宜低声的问道:“主子,侯爷打您了?方才的动静有些大。”他是习武之人,听力好于正常人很多,所以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东苑传来的声音。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听见,云宜觉得此次侯爷气得不轻。“他怎么舍得打我呢?”裴弈笑的很春意盎然。云宜:“……”他的脑海里走马观花了一堆裴弈被打的场景。裴弈心情很好的说:“他不过是天太热,在散火罢了。”云宜不明白,但装作很明白。马车里面很大很宽敞,裴弈和林欢坐在一头,他支着头侧看着身边差点儿要蹦起来的小姑娘,有些失笑。“这么高兴啊?”“当然啦!”林欢板着手指头数的很认真,“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们了。”在林欢的急切等待下,马车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扶着裴弈的手,林欢走下马车,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有些害怕。天牢向来是极为阴森的地方,白日里都让人避之不及,更别提晚上了,林欢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什么人气儿。她在心里面壮着胆儿,被裴弈拉着走,走进那扇威严森冷的门后,她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就被冷意给包裹住了。天牢里的牢头并不多,不知道是不是裴弈提前吩咐过的原因,刚进去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四面墙壁上燃着烛火。往里面走了一段儿后,逐渐有吵闹声和渗人的呼喊声钻进林欢的耳朵里,她感觉有些难以呼吸起来。耳朵上倏地一暖,裴弈用两片棉垫将她的耳朵捂起来了,他蹲下身用柔软的丝带给她系紧棉垫,做好一切后他问:“难受吗?”林欢其实听不太见他说的什么话,可是从口型中判断出来了,她慢慢的摇了摇头。“那就好。”林欢听着他话,觉得他的笑容温暖的晃眼,让她的心忽然颤了颤。“闭上眼睛。”他提高了音量,林欢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裴弈又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前面走。云宜在后面跟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天牢里关押着的都是朝廷重大罪犯,个个都是凶狠恶煞的亡命之徒。他们的目光透过坚硬的铁栏杆紧紧跟随着外面行走的三个身穿锦服的人,眼神很不善,仿佛要把外面的三人给吃了一样,十分的渗人。裴弈低头,看见林欢还闭着眼睛就放心的笑起来,握紧她的手,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带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又稳重的走过这条路。南烨王他们被关押在很里面,他们被关押进去后周围的罪犯就被清走了,所以那儿的环境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就在前面了。”云宜开口提醒道。“好,知道了。”裴弈蹲下来,将丝带解开,拿下那两片棉垫,捏了捏她有些发烫的耳垂:“可以睁开眼睛了。”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林欢就恢复了光明她有些茫然的问:“到了吗?”“就快了。”裴弈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继续往里面走。喜欢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