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着,“难道是世子骂你了?”她总觉得裴弈的的脾气不太好,就是那种只要说了一句让他不高兴的话就会挨揍的感觉。“主子为什么要骂我?”云宜皱着眉,对于她的瞎猜表示不满,“我就是觉得奇怪,主子为什么会让你睡在他的房里,而且晨起时还给你打了热水。”说到这,云宜就更郁闷了。他家如此金尊玉贵的主子,什么时候受过累,竟然亲自给一个小丫头打热水,叫她起床。他盯着林欢,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你老实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对我家主子做什么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一直盯着你。”“……没有,你想多了。”林欢对于他的话表示无语,她想起来在盥洗架上的那盆热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是世子亲手给我打的热水?”“不然呢?”云宜没好气的说,心里十分的吃味。林欢啊了一声,没再说话了,脑子里回想起了初来京城时她和哥哥在酒楼听到的说书先生口中的话——“说起那令渊侯府的世子爷啊,那可是个十分狠辣的人,只要惹他不快了轻则被罚一顿,重则就是直接被打死。”可是仔细想想,林欢觉得,裴弈似乎脾气挺好的呀,还说要给她做主呢。到了暖阁里时,裴弈正端坐在屋内的书案前,手中握着毛笔,抬眼间就看见了林欢。他朝她招手,笑的明媚,“过来。”林欢晃了晃神,越来越觉得说书先生说的话是虚言,这哪儿是什么阴毒之人,这分明就是令人心动的少年郎啊!林欢噔噔噔跑过去,就见裴弈往旁边移了一些,他拍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坐这来。”林欢坐下后,仰着头问他,“世子,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她听云宜说,暖阁是裴弈的书房,平日里除非要紧事都不让人进来的。他找自己来这儿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林欢胡思乱想了一堆,就听见少年略低的声音。“会识字写字吗?”“会的。”林欢点点头,收回思绪,乖顺的说,“在家里,母亲每日都会教我。”“那便好。”裴弈从一旁拿了张写满了字的竹纸让她看,随后又在她面前的书案上布好笔墨纸砚。“把这上面的字誊抄几份。”裴弈给她布置任务,垂下眼看她,“能完成吗?”“能完成。”林欢回答完,疑惑的看着纸上的字,软软的问他,“可是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府规。”裴弈回答。林欢恍然大悟,突然发现第一条写着的就是“每日卯时必须起床,迟起者不许吃早膳”。林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今日是辰时醒的,晚了一个时辰。裴弈低低的笑着,“怕什么,不会不让你吃早膳的。小孩子嘛,多睡些才能长身体。”他说完,林欢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十一月份时我就满十二周岁了。”她反驳完,又发现这样的反驳压根儿没什么用,抿着嘴不想说话了。裴弈笑的声音更大了,林欢恼怒的瞪向他:“你别笑了!”林欢不再理他,拿起毛笔开始誊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带着女儿家的精致。裴弈扫了一眼,赞赏道:“写的不错。”林欢嘴上不答,心里面却很得意。她从五岁起就开始练字,写的自然好看了。不多时,云宜提着食盒走进来,“主子,饭菜做好了。”“嗯。”裴弈将林欢案前的纸笔拿到自己的面前,让云宜将食盒放在她面前,“搁这儿吧。”云宜应声。林欢惊讶的问道:“这是给我做的吗?”“不然呢。”裴弈说,“侯府家大业大的,可不会克扣一个小孩子的饭食。”“谢谢你。”裴弈挑了下眉,暗忖着不愧是小孩子,声音都软乎乎的。林欢确实是饿了,拿着筷子就开始吃饭,她吃饭很斯文,一口要嚼五六下才咽下去。裴弈觉得她吃饭挺有意思的,一边吃一边往裙子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问她,“看什么呢?”林欢摸着她那白色的裙角,垮着脸心疼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沾了好多灰,明明昨日还是干净的呢。”她把那块地方给他看,正是裴弈昨天晚上踹的。他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觉得愧疚,还一本正经的指责她,“小孩子就是不爱干净,衣服都弄脏了。”没等林欢生气反驳,他就吩咐一旁站着的云宜,“云宜啊,晚些时候唤府里的绣娘来量量尺寸,给她多做些衣裳。”“是,主子。”林欢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这主仆俩安排的明明白白,气的鼓着脸在那吃饭。“主子。”云宜喊了一声,看着他欲言又止。裴弈问,“人来了?”云宜回答,“嗯,在前厅候着呢。”“过去看看。”裴弈站起身来,林欢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只顾着吃饭。裴弈走到一半回过头来跟她说,“吃完了就把碗筷摆到食盒里放在一边。”他顿了顿,跟教小孩儿似的,“会摆吗?就是把碗筷隔层放进去,再盖上……”“我会!”林欢忍无可忍的打断他,“我都会!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在家里都做过!”“行吧。”他叹道:“小孩子就是脾性大,说不得。”林欢气的想厥过去,她愤愤的想,裴弈压根儿不用打死人,他的嘴就能气死人!去前厅的路上,云宜憋着笑问道:“主子,你怎么总逗她啊?”“为了让她开心点啊。”裴弈好心情的答。云宜不理解,他怎么觉得林欢是生气而不是开心呢。随后,他就想明白了裴弈的用意,“主子,你是不是想让她暂时忘了这些天遇到的事才这么做的啊?”裴弈嫌弃的看他,“云宜,你最近怎么废话这么多,和谁学的。”云宜扁扁嘴,委屈道:“对不起主子,我不说话了。”喜欢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我被病弱世子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