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6:┭┮﹏┭┮其实我听过小米线的初赛,觉得青年音可以有!只是还是担心他在气场上拼不过这位。
而这时候,耳机里轻轻响起一声笑,轻蔑感不知不觉传开。
“呵。”
听了一个很俗套的笑话的那种笑法。
笑不是因为内容好笑,而是因为讲出这个笑话的人本身即是一个小丑。
一直以来,过桥米线受邀的角色都自带圣母光辉,要么客客气气,要么软软糯糯,都是那种好欺负的主,笑起来也是微微一笑。而这声居高临下、视对方为小丑的冷笑彻底颠覆了粉丝们心目中的腼腆形象。
人人都屏住呼吸听下去。
“我曾说过‘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两样东西从不沾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是青年,听起来有意根据初赛年龄感不足的意见压了压,已经完全找不到涉世不深的少年的感觉了,“死的是你口中的‘方大人’,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有方遗声。”
接着,语调突然一凛。
“当年阎大人要得方大人死,可此时此地,你阎不留,却要不得我方、遗、声、死——”
“方遗声”三个字的断法参照了轰天一炮,一字字断开,越到后面声音越凌厉,尤其是那个“死”字。
震不震德住轰天一炮不知道,这场面是稳稳地震住了,叫人精神一振。
“噢……”齐誩按捺不住开始心痒痒了,真想当场也来上一段。每次听到别的选手对戏对到精彩处,总有一种自己也跑进去搭台词的冲动。
能有这种效果,证明现在这一组的表现张力十足。
齐誩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过桥米线这种类型的戏,不但耳目一新,而且惊喜——这个人声线那么温润,配起针锋相对的场面居然还很有味。
这种味道和他之前演绎出来的味道不同。
如果说他是一道出鞘的刀刃,削铁如泥,刀刀干净犀利,那么过桥米线便好比一座冰山,冷冷清清却不单薄。有硬气,有基底,再凶悍的对手都不能叫他挪动半步。正是这样傲慢自负的“方遗声”,最适合应付轰天一炮咄咄逼人的“阎不留”,换了永远有多远那种风格的“阎不留”效果反而没那么好。
果然如蒲玉枝所言,决赛以“合”为贵——
听众1:嗷嗷嗷嗷嗷嗷小米线好燃!!
听众2:哇……没想到过桥米线会有那么气势的时候,不得了不得了!要萌上了!
听众3:一直都萌呆呆软软的小米线,不过这个也萌!【没错,我就是小米线的脑残粉,小米线什么画风我都爱( ̄︶ ̄)】
听众4:°。°(((p(≧□≦)q)))°。°排楼上每一个字!
听众5:°。°(((p(≧□≦)q)))°。°排楼上每一个字!+1
听众6:……好吧,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在想:比赛结束后要不要找米线大人接一个这种类型的角色呢?【弱受什么的听腻了←没礼貌】_(:3」∠)_
……
……
被突然这么狠狠还击回来,轰天一炮似乎稍稍怔了一下,好在这个时候怔住也符合角色的心理变化,所以盖过去了。
不过对话对到这份上,想和永远有多远一样阴恻恻冷笑有些不合适,于是他只保留了被人逼迫时的怒上加怒。一丝笑意都没有,声音里的杀气浓得可怕:“看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过桥米线打断他的话的处理方法,倒是和齐誩相似:“不——今日,只有你亡。”
轰天一炮到这里总算完全投入剧情了,忘了对方是过桥米线这回事,一声大喝:“笑话!”
这一节的对话一句紧接一句,连贯性非常强,如果两位选手都很在状态听起来会特别起劲。却不料袁争鸣在这节骨眼上冷不丁地喊出来:“cut——”
咦……
齐誩此时的内心感受莫过于一个人跃跃欲飞时一不小心“砰”地一下绊倒在地,蔫了。
袁、老、师、你、玩、我、们、呢?
考虑到决赛时间不如初赛充裕,只有一分钟,为了公平起见,袁争鸣在决赛里面cut的标准下调了许多,不听到后面一般都不会早早喊cut。这次已经算是他cut得很后面的一次了,都快结束了。
“袁老师?”轰天一炮八成也感到了被腰斩的痛苦,蔫蔫地发问。
“那什么,”袁争鸣懒洋洋地笑道,“你们两个现在的局面太尖锐了,有点脱离原著里面‘暗潮汹涌’的感觉了。‘方遗声’,你可不是那么张扬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