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贺澄却反手把他强塞进他怀里的苹果放进了棉服口袋里,淡淡的对陈亦舟说了声“谢谢”。
在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在一个人难堪的目光下贺澄自顾自的先行背着书包往文科楼走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贺澄也没有这么淡漠的。
怎么突然间这样了?
许烨连忙拽住“应该知道点实情”的陈亦舟追问:“他怎么了?”
陈亦舟为此也感觉到很愧疚,他怎么就突然忘了呢!
“今天……今天是贺澄他爸的祭日!”陈亦舟压着声音跟许烨说。
“什么?”许烨太震惊了,他一直以为贺澄是单亲家庭只是因为离异了,“祭日?”
“还是……他爸的?”
陈亦舟点了点头。
“哎哎哎!不过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小心他心情不好的冲你发火!”
许烨心里突然间好疼。
好心疼他的男朋友怎么办呢?
“那他肯定很爱他爸爸吧。”这句话的怜惜太满了,让陈亦舟不禁而栗。
陈亦舟背好书包从许烨身边走过,小声叨叨了一句:“他恨死他爸了呢。”
因为家里在一个社区,一个东边一个西边,社区里的老太太们大多都认识,嘴碎的很,有个什么事都能传的沸沸扬扬。
初中的时候他碰巧跟贺荣分在一个班,现如今也算半个发小了。
贺荣家的那些事他多少也听他奶奶说过。
但是他奶奶只是挺心疼的,觉得贺荣贺澄还有他妈妈挺不容易的。
只是他初中的时候经常见贺荣一个人独自上下学,有时候放学会在家楼下社区的蜗牛房子里待好一会才出来。
那个时候个子还不高,现在要转进去得勉勉强强了。
陈亦舟也只是听说。
听说贺荣他爸是个疯了的男人。
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疯。
是披着羊皮可恨的人。
而十二月二十四日,是那个人的祭日。
这应该是那个人死了的第四年了吧。
血液里的纠纷难以平息。
贺澄一步一步的踩在楼梯上,双目无光,得知今天是贺文祭日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就涌出来了一片猩红。
从楼梯间上一直蜿蜒直另一节楼梯间。
也就只是十五级台阶而已。
可人命啊,有时候确实是脆弱的要命。
是个矫情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大片的猩红,贺澄踉跄了一下,差点脚滑的从楼梯上摔一下,却被一个人一把手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