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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文钊已经处理完一个房间，隔空喊蒋言灵的名字，让她过来监工，喊了半日不见来人，她走出房间，发现地上只有一把沾了漆的滚筒，而客厅早已没有人。

她看一眼时间，两点半，这里去国际机场至少一个钟，文钊叹气，认命似地捡起了滚筒。

她刷了另一个房间十分钟，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文钊立即赶回客厅，蒋言灵刚从室外回来。

文钊脱口而出：&ldo;你没去?&rdo;蒋言灵回答：&ldo;我去哪儿?&rdo;文钊说：&ldo;机场啊?我以为你去了机场。&rdo;蒋言灵丢了一盒烟在地上，文钊捡起来，发现是开过盒的。

文钊问她：&ldo;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rdo;蒋言灵说：&ldo;刚刚，不说吞云吐雾能解千愁吗?被骗了，妈的。&rdo;文钊惊奇地看着她笑，她真以为蒋言灵追去机场了，眼下看她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么一分不真实。

蒋言灵说：&ldo;干活吧，怎么不刷了?&rdo;文钊说：&ldo;你真的……不去机场?&rdo;蒋言灵说：&ldo;为什么要去机场?&rdo;她走进卧室，文钊追进去，蒋言灵突然回头问她干什么，文钊自己咬了一根，把烟盒递过去说：&ldo;抽烟吗?&rdo;蒋言灵愣了一下，掏出打火机，她打火的姿势还不熟练，帮文钊燃了火，自己也燃了一根。两人席地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文钊说：&ldo;你说你的人生从没冲动过?我还担心，你今天至少会冲动一回。&rdo;

蒋言灵笑着说：&ldo;冲动也要有目的，我跑去机场，&ldo;人去楼空&rdo;，有什么意义呢?&rdo;她弹了弹烟灰，烟雾中看不清表情。文钊默了，深吸一口烟卷，让香烟浸肺。

小区门口有一辆刚驶出的计程车，后备箱里载着两个巨大的箱子。

司机问客人：&ldo;现在打算去哪儿?&rdo;她说：&ldo;去国际机场，快点儿师傅，我四点钟的飞机。&rdo;

司机熟练地摆动方向盘，心里纳闷儿，今天怎么就不堵车呢?

&ldo;您运气真好，往日里这条路堵得根本不能走!&rdo;

&ldo;是吗?&rdo;她说着，摘下墨镜看着窗外，&ldo;今天天气可真好。&rdo;

&ldo;您是游客吧?来这里玩几天的?去过故宫没有?&rdo;司机回头看她，更确信自己的判断。

&ldo;去了，丢了几样东西，只找回一样。&rdo;她说。

司机遗憾的说：&ldo;那真是可惜了，你现在打电话到电台备个案，说不定还能找回来，到时候给你邮到外地去也行，现在条件富余多了……不像我们以前……&rdo;

她打断司机说，&ldo;再等等吧，有时间，我会回来找的。&rdo;

司机说：&ldo;这儿是个好地方，有空常来玩……别说你，我一个四十多年的土著，都没走完这座老城呢。&rdo;

&ldo;一定。&rdo;她笑着说，&ldo;我会回来的。&rdo;

第63章敬往事一杯酒

时隔多年再次降落在罗根机场，冬箐静静地观赏着进入帘幕的市区，还有她静谧的繁华。

故地重游，她心里早已没有当年的兴奋感，一人背井离乡求学的孤苦，这辈子似乎体会一次便足以。机上的乘客不乏留学生，更多的是第一次接触这片陌生土地的学子。长途飞行让她不得不选择头等，可她已经能想像身后的舱位，那些充满新鲜感的学生内心是何等激动，亦如她当年险些要蹦出胸膛的急迫之心。

空姐忙不迭地介绍波士顿的人文和水文信息，冬箐将随行的物品放回手提包，活动了一下僵硬了十多个钟的筋骨，等候航班的安排。但这次的降落异常颠簸，此时并不是美国的季风季节，她们被迫在空中盘旋许久才降落。

飞机失事的大概率发生在降落的时候，特别是当飞机二次俯向跑道准备降落时，人的感官敏锐度会被紧张稀释，不知为何这让她想起大学时的公路旅行，一群年轻人狂妄地提出直穿北美的计划，最后还真被她们到了明尼苏达的布卢明顿，可惜因为行程太紧张，也没有在原定的圣保罗待多久。

美国不止一个地方叫圣保罗，但最著名的还是巴西的圣保罗。她曾在一期地理杂志上见闻过圣保罗著名的孔戈亚思机场，是全球最危险的机场之一。她的跑道之短，让很多商务机长&ldo;望而却步&rdo;，特别是&ldo;来历不明&rdo;的涡流更难以降落。

不知为何，在颠簸的几分钟内，她能想到那么多过去的事情。

可一旦降落，这些过去，兴许就不会再提及了。

老朋友在抵达站等候多时，冬箐联系了机场，直接将行李送到酒店。她到达的时候只背着一个手提包，扎着丝巾，像是常年四处旅行的短途客。

&ldo;eis!gutentag!（早上好）&rdo;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热情地朝她伸开臂膀，冬箐回说：&ldo;gutentag!&rdo;

&ldo;youtbetired。&rdo;女人笑嘻嘻地说。

&ldo;别装了，咱俩都多少年朋友了，&rdo;冬箐摘下墨镜，&ldo;嫁了个洋人，把汉语忘了?&rdo;&ldo;哈哈哈，你倒是知道回来看看，&rdo;女人凑近了看看，说，&ldo;也是没怎么变。&rdo;冬箐跟她并排走，说：&ldo;读书的时候长得老气，现在属老的最嫩了。&rdo;

她们聊了一路，聊生活，聊伴侣，冬箐对国内的情况知无不言，唯独绕过了感情的追问。女人笑着说：&ldo;别变着法子往脸上贴金了……你不只是要在这里待吧?&rdo;冬箐怀疑地看着她，说：&ldo;关雨桐，刚来就想赶我走?&rdo;女人驾着车，在道路上飞驰。她说：&ldo;我猜你来这么一趟，不会那么快想回去。&rdo;冬箐没有回答，过了半晌，她说：&ldo;就在这待几天，我看看，能不能去看看雨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