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兜接了任务,出了府门,一路打马赶往大王庄的张家。
大王庄紧邻着临浦镇,骑马没一会儿也就到了。
守门的发子远远地就瞧见一骑穿过槐树林往自家大门处奔来,立马警觉了起来。
满兜是认识发子的,见他绷紧了面皮,忙远远地打了招呼道:“发子是我。”
听的声音,发子一愣,暗道,他怎么来了?不过,心里疑惑归疑惑,这位却不是他能怠慢的,遂忙忙地迎了出去,道:“满兜小爷怎么来了?”
这会子正是午后,若是没事,满兜该当伺候姬大师午睡后梳洗,且,满兜从未来过张家,遂见发子这么问,他也没觉得奇怪。
一靠近了发子,满兜忙下了马,将马鞭往发子手里一甩,随他将马拉住拴在了树旁。
因为地上有些零星的草,满兜道:“路不远,不必另喂它草料。”
说完,见发子笑着应了,他这才又道:“我是来替你们爷送信的,张小姐这时候可得闲?”
满兜从来没做过跑腿送信的事,且还是替自家少爷送信,不由的发子有些奇怪地问道:“我们家少爷的信,怎生劳动您送了?”
“你小子就是话多,我送不送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快说,张小姐可得闲,我这可是替你们少爷办事,耽误了,回头受罚的可是你。”满兜很是好笑地瞥了眼好奇的发子。
一听这话,发子忙讪笑道:“对,对,是我不好,走,进去歇一歇,我们小姐今儿去地头了,这会子怕是在绣房呢。”
满兜对发子的热情有些无奈,随着他的拉扯,进了张家门房。
推辞了发子给自己上茶的客气,满兜老神在在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张曦秀的传唤。
发子一路进了后院,果然如他所想,小姐并没歇下,而是领着凝香几个在绣房里做针线。
瞧见发子亲自来回话,张曦秀倒是有些发愣,往常这样的活,可不是门房小子们的。想到发子是萧炎凤特意留下给她看守门户的,张曦秀不得不重视几分。
遂,张曦秀对吉草道:“你去看看,让他进来,问问他什么事?”
发子见小姐让自己进去回话,心头一动,暗道,小姐好玲珑的心思。
不过,当着众人,他半分不敢露出什么,忙低着头进了屋,将满兜的事说了说,还怕张曦秀不明内里,得罪了人,忙忙地又将满兜的身份暗示了番。
听到此,张曦秀了然发子今儿的行为了,合该他亲自来回,这满兜和姬大师的事,蒯大娘确实可能回不清楚。
遂,张曦秀满意地看了眼恭敬地低着头的发子,道:“你去将人请到前厅,我这就来。”
发子得了话,忙点头应是。
见他走了,张曦秀便丢开自己手里的活计,对芬芳道:“给我拿件见客的外褂,我们这就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