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已经及冠,身边怎还不添一个知心人?”说着,鱼十鸢感觉到了他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
“三哥莫要打趣我了。”李酌修端起酒杯,“弟弟只想当个潇洒自在的王爷,吃些薄禄,纵马长游。”他说的也分外潇洒,仿佛已经畅游在了广阔无边的大地上。
李听芢的指腹扫过杯沿,忽然看向立在李酌修身后的鱼十鸢,似有轻笑出鼻,他说:“潇洒自在自是人人所求,只是……莫要过于放纵性情才好。”
“弟弟受教。”
李听芢走远,李酌修刚坐下,听到身侧女子压着声音的怒意。
“李酌修!你利用我!”
李酌修左侧是高台,右侧坐着不到十岁的六皇子,早已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即使她声音高了些,也不碍事。
李酌修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嘴硬摇头,“没有。”
“胡说!”鱼十鸢作势要踢李酌修,可恨门前内侍吊起了嗓子,知是皇帝来了,鱼十鸢立马缩了缩脖子,不敢放肆。适才冲动,险些坏事。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李酌修不备,被她踹倒在地,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李酌修没有一点王爷架子,她险些忘了收敛。
随着一到明晃晃的身影跨过门槛,一片奉承之声有条不紊响起。鱼十鸢默默垂下头,大气不敢出。
“不必多礼。”一道威严之声就在耳侧响起,鱼十鸢的手死死握着衣角,才压下心中的畏惧。她在心底一遍一遍告诫自己,“我是良民、是良民。”
虽说不用多礼,却没有人敢过于放肆,周遭的气氛也不如方才那边自在。
“修儿的伤可大好了?”皇帝一落座,入眼便是手底下的李酌修,想起他日前险些丧命,担忧地问道。
“好了,酒都能喝。”说着,李酌修端起酒杯抿了口。
鱼十鸢眸光微闪,没想到李酌修还有这幅模样。
她印象里的李酌修,一直都是运筹帷幄,心思深重的人,从没有显露出这种孩子气的性子。
圣上子嗣是新旺的,膝下有八位公主和六位皇子,李酌修辈行第五,算来,可不也是个孩子。
只是这孩子智多近妖,让人猜不透心思。
鱼十鸢指尖无措地搅在一起,怎么西域的舞姬还不来?她早已站得乏了,加上午膳没吃多少,已经饥肠辘辘,只想快些离开。
李酌修看出鱼十鸢的不耐烦,和皇帝说了声要去醒酒,便带着鱼十鸢出了大殿。
若不是周遭雪意盎然,草木萧疏,鱼十鸢真要以为是春日来了。
凉凉的清风扫过脸颊,很是舒爽。若是能在有些吃食果腹,便更好了。
“给。”
正想着,眼前递来一盒糕点。
“你何时藏的?”鱼十鸢接过,分外诧异。
“自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一点也不好玩。还白白担惊受怕了一番。”鱼十鸢看四下无人,便坐到了曲廊旁的长凳上。
“你带我出来,便是为了给我一盒点心?”正吃着,鱼十鸢忽然想起方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