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四起。
“这运笔,这意境——”高育良也跟着狂赞,“绝了,绝了!没想到古诗词还能这样表达。”
高台上,少女们排成一列下台,她们训练有素,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不变,那幅画了水墨的白纱便如一幅长卷一样,延展着跟了下去。
“叮——”花魁娘子再次摇响了小铃铛。她的身后,有两个青衣小厮高举双手,撑起了一幅题字,素白的宣纸,浓重的黑墨,写的正是刚刚被猜出来的那句诗。
花魁娘子微微一笑,长裙轻摆,再次向四方团团福了一福,飘然下台。
小厮们跟着下来,把那幅题字挂在了高台一侧的红木架上。
红木架子一共有八个,围着高台摆了一圈,每一个架子上方的横杆上都有七八个挂钩,下方的底座上固定着同样数量的木瓶。题字挂上去后,木瓶就在正对着纸幅的前方,一个个敞着大大的瓶口,露出古朴的木纹。
花魁娘子的那一幅字才刚挂上去不久,就有人往木瓶子里投进了长长的竹签。
“这是什么意思?”夏东溪问。
“这签子……好像我们也有。”高育良开口道,“我记得,在昨天的乌木盒子里似乎瞧见过。”
乌木盒子叶田田一直随身携带,她取出来摆上桌打开。
几个人一起围着看,果然,盒子里也有那种长长的竹签,一共三根,端头涂了红色,签身上写了一个字——“喜”,所有竹签的背后还有一行字:“甲字号一字座。”
“还带了防伪的。”夏东溪啧啧,“看这字的边上,松风鹤舞图,精致,够精致。”他拿了一根在手上把玩:“看着……像是投票用的?”
“公子这可是猜得对了。”红帐外忽然有人搭话。
所有人一起转头——
帐帘外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小姑娘,竟是他们都见过的。
夏东溪也
笑盈盈的,问她:“今天怎么没跟着你们家掌柜的?房费我们可是都已经付过了,姑娘不会是想着再来收一次吧?”
“公子说哪里的话。”帐帘外的是昨天托着钥匙守在外面收积分的婢女,她跟在丽姬身后的时候不苟言笑,今天一个人过来倒是一双酒窝一直挂在脸上,“我们楼里最是童叟无欺,断不会做这样子的事。”她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地望着夏东溪,又问:“我可以进来吗?我家掌柜的吩咐了,说是这里有位冯公子,需用解酒汤。”
夏东溪目光在她手里的托盘上扫过,果然有一个小盅,天青白的瓷器,如玉般通透,用料做工都不是寻常可见的,也不是这楼里常用的——无论是这间包房还是他们的客房,所用的器物都远远不及这样东西。
夏东溪似有意若无意地抱怨:“你们家掌柜的未免也太偏心了。”
婢女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辜:“贵宾在我们楼里醉酒,原该是多照顾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