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最后一瞥
“人证物证俱在,电话录音有案可稽,带走!”举手枪的警察把枪一挥,大声的喝道。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一开始大家不明就里,看着警察和特警都荷枪实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都双手抱着头,噤若寒蝉;而现在听到要把人带走,人群开始涌动起来。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李涛的父亲,后面紧跟着李涛的母亲,新娘子刘若婵,小姑娘刘小婵和她的妈妈以及丁晓芸和众多的亲朋好友。
包小松和丁晓峰也在人群当中,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嘴角都流露出一种不可告人的、莫可名状的、仿佛是一种大功告成的表情。但这种表情只持续了一两秒,接着丁晓峰把头一甩,包小松心领神会地从人群里冲到了最前面。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儿子犯了什么法?”这个土建工程师造了一辈子的房子,本想儿子的结婚大事完成后,自己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可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发生眼下的这等事。
“是啊,你们凭什么抓人?他犯了什么法?你们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包小松竟
然冲到了李涛的前面挡住去路,样子很愤怒地讨个说法。
“请你们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要指控你妨碍公务罪。”给李涛戴手铐的警察大声警告。
“指控就指控,你们抓人总该有个说法吧,说抓就抓,他有什么犯罪证据?”丁晓峰也来到了前面,他居然生死与共地和包小松一起,站在了李涛的前面挡住特警把李涛往车上押。
“他是一个大毒枭,他犯了大法啦!”举手枪的警察似乎是个头,他不温不火,话语还带点慢条斯理。
“你们有什么证据?他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大毒枭?!”包小松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是啊,他怎么可能是大毒枭?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他还是个党员呢!”丁晓峰也在据理力争。
“再不让开就把你也抓起来!”一个特警说着用枪托狠狠地在包小松的大腿上砸了一下。可能这些人平时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自己下手没有感到有多少分量,可包小松被这一枪托一砸,整个人仰面向后倒去。他的身体本来有点偏胖,往草地上一倒还滚了一个翻身。
“还有你,给我让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另一个特警如出一辙,一枪托砸在丁晓峰的小肚子是上,这一枪托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丁晓峰的身体比较稳健,他被砸得连退了几步,但没有倒下。
“你们警察敢打人?!”包小松和丁晓峰同时叫了出来。
“打的就是你!再敢妨碍公务,老子毙了你!”这个特警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一嘴的山东口音,还自称老子。
山东口音的特警这句狠话一出,别人也就不敢再吱声了。
“押上去!”举手枪的警察像是命令的口吻。
李涛在被押上车的最后一霎,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的来宾和亲朋好友,他很感激包小松和丁晓峰的据理力争,毕竟面对警察和特警不可能两肋插刀;但是他也不怪新德站在一边没有作为,或许新德的表现才是最真实的。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刘若婵的身上。这是他李涛的最后一瞥,但他自己并不知晓,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已经是身不由己的事了。
“若婵,爸,妈,我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这句话,李涛那矫健的身躯已经被特警们推到了车子里面。
整个这一幕,刘小婵从头至尾看得清清楚楚,也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镌下了永恒印记。
“不好了,快来人,若婵晕过去了!”一直在刘若婵身边的丁晓芸突然大声叫道。
“不好了,李涛爸爸也晕过去了!”刘小婵的妈妈也叫了起来。
李涛的妈妈当时只顾着伤心,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老伴,这时她急忙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李涛爸爸的嘴里。
“他不要紧,他有头晕的毛病,经常犯,刚才这个药很管用,你们还是先看看若婵的情况,不行的话,赶快送医院。”李涛妈妈毕业于卫校,后来怎么会当了财务,不得而知。但卫校毕业的人多少会点医疗急救常识,加上自己的老公是老毛病,就触类旁通而言,她应该能够照顾好李涛的爸爸。
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冲上前去表现自己。他低着头在默默地思考着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作为一场戏的总导演,他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吗?要知道,他李白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而且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啊!他一言不发到底是在考虑什么问题呢?
他是在忏悔吗?有可能,因为他感到自己为了爱情付出的太多了,而且是昧着良心的;也许没有可能,因为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他收获了爱情,丁晓芸不是马上就要跟他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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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原本一场欢天喜地的婚礼,竟然以这样的惨况收场,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犯罪嫌疑人李涛被刑拘,关押他的是市局还是区局,他并不清楚。
作为一个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应该归类在刑事案件的监房里,但李涛不是,他被关押在一个单人的房间里。是公安方面对他的特别礼遇?还是因为案件特别重大不能与旁人接触?李涛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整整三天三夜,除了狱警按时送上一日三餐,没有任何人来探视,也没有预审科的人来提审,更不用说家属的接见了。
在这三天三夜的日子里,李涛横想竖想,七想八想,胡思乱想,都等于什么也没想,因为他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
第一天他什么也没吃,第二天的早餐和中午饭也没吃,到了晚上,他才有点饥饿的感觉。他开始吃了点东西,他的潜意识里这个概念还是有的,无论如何不能把身体饿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