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的话一直都很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话也变得很少了。
他问一,她答一,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在看着视频里他满脸专注在审阅文件的侧脸。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季特助的声音,哪怕是重要的决策咨询,他都没有将麦给关上。
沈卿竖起耳朵,任何一个字都没放过,捕捉着话里藏着的信息量,拼拼凑凑,知道个大概。
等他一忙完,立马又正脸看过来,他问:“不挂吗?”
“我在等你挂掉。”
沈卿纤手拨动了小花瓶里,插的几支红山茶的花瓣,柔软,嫩泽,像抚摸天鹅绒的质感。
“你不挂我会一直开着。”
“一直通话到现在你手机电量还有多少?”沈卿看了一下,她手机就剩不到百分之三十了。
“还有49的电量。”
“我电量不多了,得把亮度降下来,你能看得清我这边吧?”
沈卿一调亮度,在室外光线下,果然她看不太清手机里的画面。
“很清楚。”
傅景远目光扫过她白嫩嫩的脖子,一块殷红如小玫瑰花瓣的红痕,是她掐他腰上的痒痒肉时,他翻身将她锁在双臂之间给她“长记性”。
“我回房间去。”
沈卿开了阳台的推拉门,一进来就看到客厅里吕宵冲着她在姨母笑,仿佛吃到什么喜糖似的。
沈卿快步路过,但是吕宵还是过来抱住她,对着视频里的傅景远,毫不忌讳的说道:“傅大总裁,你可是马上要迎娶赵家白富美的人,心还没能定下来,是不是玩火自焚,不死不休?”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你多言。”傅景远声音不冷不热,就是看在沈卿面子上,没有冷眼相待。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这记者还真就白当了。”
吕宵口无遮拦,有事说事,一根直肠子,扒开沈卿来捂住她嘴巴的手,继续说道:“你在巴黎订的婚纱,三围是按沈卿,你亲自设计的戒指,是沈卿的无名指的尺寸,还有你除了对外公布和赵雯倾的婚事,其余的操办完全没有一样不是按沈卿的喜好来布置。”
沈卿怔住了。
微微抬起眼皮,但没去看傅景远,而且看向他身后的书架的玻璃镜面映着正走过来的赵雯倾,只见她提着食盒,笑容温暖。
没有心思去听傅景远是如何回答了吕宵,她脑子乱得很,不敢相信,也不会再嫁给他。
可她心知肚明,傅景远想偷龙转凤,名义上一张结婚证,对外声称和赵雯倾结婚,实际上新娘是她。
她不愿意做被他金屋藏娇,不想做那个最后活得凄惨的陈阿娇。
她迟早会年老色衰,会被年轻漂亮的卫子夫取而代之。
被吕宵扯了扯她手臂,飞远的思绪这才得以收回。
她匆匆回到屋内,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和他煲电话粥。
直到他快下班了,沈卿去开了衣柜,问他喜欢看她穿哪一件衣服。
他毫不犹豫,当机立断:“什么都不穿,最美。”
“你流氓!”
“我实话实说。”傅景远签了合同,转过头来看镜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穿小黑裙?”沈卿取了一件赫本风的裙,在身上比对着给傅景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