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必然是不想听见栊申,沈卿懊悔不已,自己唐突冒昧了。
“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沈卿头上满是问号。
不解傅景远问这话的意图。
打探她频繁联系傅晏的原因,还是介怀傅晏和他公司的秘书走太近?
想到赵雯倾说过他们两兄弟不和的事,沈卿感觉自己,不该成为加速他们之间隔阂越来越大的催化剂。
说话之前沈卿斟酌考虑了很久。
“傅总,最近要签的合同上有些条例,我去咨询了傅律师,让他帮看看有没有钻法律上的空子。”
沈卿保持着怡人的微信,声音温然,使人听了如同春风拂面。
这么解释,相信傅景远也不会怪她自作聪明,毕竟合同上的内容需谨慎再谨慎,马虎一点都是不行的。
傅景远凉凉瞟看她一眼,手里的钢笔顿在签名处,沁出一块小墨渍,俊脸上神情淡漠。
察觉到到傅景远身上冷意逼人,沈卿不觉缩瑟了一下。
微颤的肩头落入了男人眼底,他薄唇微启,拿起文件夹一扔,声冷而沉:“拿去销毁,重印一份送过来我签字。”
紧绷着的太阳穴微松,沈卿再次挽起嘴唇露出职业微笑,笑不由心生,只表面演着。
“是,傅总。”沈卿双手拿起合同,忽然她发现这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怎么会这样……
恍惚间,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和难以置信,若非她亲眼所见,都不信傅景远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怔忡片刻,沈卿抬头恰好撞上了他投过来的冷睨,一股与生俱来恶心王者压迫感,来自上位者的魄力。
“还不快去,嗯?”
沈卿点头行礼,端直上身,举止中大方自信,转身出去了。
总裁办公室门在她身后关上。
心头的一根弦再次绷紧了。
文印处,沈卿在彩印复合一体机旁等着的时候,翻了翻傅景远让她投碎纸机的合同,末页上再次看到签字处的墨迹。
食指指腹抚摸过,那染了一笔未干墨水的甲方签字处,她放下合同,去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
这墨水还挺适合当眉笔的,居然湿水了也不见掉色,还在她指腹纹路上遗留难清。
这会儿她过去开启碎纸机,放上那份合同,心里随着这嗡响,忽上忽下,摇摆不定。
傅景远在钢笔落墨的时候,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他分了神,太罕见了。
哪怕是公司股市忽受影响,他也未曾动摇过,再如何严重的事情,也稳如泰山,像中流砥柱,有条不紊处理完毕。
带上刚打印好的合同,余温暖着沈卿是手心,她抬手敲了敲门。
“进。”
开门进来了。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已经是抽风换气过,仍有些许遗留。
傅景远在办公室抽烟了?
什么烦心事让他如此心神难安?
沈卿走近,放下合同,毕恭毕敬在旁侧倾听吩咐。
好像是因为这似有若无的烟味儿,沈卿鼻子痒痒的,居然有点想要打喷嚏。
先出去打完喷嚏再进来,脚刚要迈出去,就被傅景远叫住了。
“沈秘书。”
“傅总,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