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看着走在车前面的沈卿,冷风里清瘦的身板,缩着在单薄的大衣里,那行李箱沉得像块重石,拽住了她前行的脚步。
沈卿走着忽然感觉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毫无重心,头也疼得快要裂开。
抬手揉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着疼,血管好似要炸裂开,难以忍受的痛楚,令她寸步难行。
她的身影宛如飘摇欲坠的落叶。
傅景远心头一紧,提速,开车要过去接她。
沈卿努力稳住自己,握紧了行李箱的杆,手指骨都泛白了。
眼前视线开始恍惚,出现了重影,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往前倾倒。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
沈卿侧过脸,瞧着手臂上的这只手,不像是傅景远的,顺着往上一看。
眸中顿时间充满了恨意。
“放开我!纪岑,你把手给我拿开!”
沈卿激烈地反抗,狠甩来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后退半步的模样,深深刺痛着纪岑的心脏。
为什么她要逃,自己都落魄成了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吗?
能给她安稳生活的,也只有他。
除了他,还会有谁会要一个都快三十的老女人?!
纪岑没有因此止步,再度靠近她,温和又沉稳地说道:“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我也很后悔对你曾经做过的所有事,能不能给我一次赎罪的可能?我真的很爱你!”
沈卿头疼得要死不活,还要被纪岑缠着不给走,她凝着自己的行李箱被他拿在手里,咬了下唇。
“我不爱你了,这辈子你爱谁都与我无关,求你到此为止吧!”沈卿伸出手去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拽回来。
一个力度过大,行李箱确实是被拽过来了,她整个人都猛地往后仰着倒下去。
“啊——”沈卿措不及防地惨叫了一声。
从背后伸出来的手,稳稳当当,把她揽抱入怀中。
沈卿惊慌地睁大了眼睛。
她的唇贴在他的胸口上,那有力而节奏分明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了。
如果不是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气,她绝对已经反手给这人一个巴掌。
他那一拽,令撞进他怀里的她胸前全严丝合缝的与他的胸膛贴紧。
那沟壑恰如其分,肌肤极白,宛如羊脂玉,温润白嫩,又细滑似刚剥了壳的鸡蛋。
“纪总,请你尊重沈卿的意愿,她不情愿的事,麻烦你,不要再强人所难!”
他真诚又凌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飘了下来。
沈卿刚要从他怀里离开,还没完全挪开脚步,脑袋又闷闷重重的发疼。
不行……
不能让傅景远察觉出自己的异常,她攥紧了手,使劲儿用指甲去扣掌心。
十指连心的疼意,才渐渐让她找回了一丝清醒。
他们还说了什么,沈卿身体太难受了,都无心去听,耳边也嗡嗡地闹心响着。
“好了……不用再多说了!傅总,我们走吧。”
沈卿呼吸艰难,强行装着健康的样子,去拉着傅景远的衣袖一端,示意他别搭理纪岑。
傅景远锋睿的目光,剜了纪岑一眼。
纪岑被看得背后一寒,可仍目光直勾勾盯着沈卿胸前的春色关不住。
冷哼了一下,纪岑别开身,故作绅士风度,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