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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不大的房间，入眼处便是满案的精致半成木雕。愈往里走，那形形色。色的精巧制品更是玲琅满目。书案前的人儿深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捏着一把小刀，在半截短木上抠抠削削。嘴角擒着一抹满意的笑。

&ldo;卫康？&rdo;竟有些不忍打断。

&ldo;殿下？&rdo;慌忙放下刀，小心翼翼地将木块立在案上，&ldo;您怎么亲自来了？&rdo;

&ldo;来看看你又折腾了些什么。&rdo;指了指门旁的桌案，&ldo;京城模型？&rdo;

&ldo;嗯。&rdo;一个灿烂却带着腼腆的笑，&ldo;本估摸着今年便能制成来着，怎想到现在单单一个东市都未制好。&rdo;

&ldo;敢情你这几日忙得脚不着地，是去勘察京城构造了？&rdo;酒楼，茶肆，行人，街道，虽然仅仅是偌大京城的一角，可那木雕，却逼真到每个细节都蕴含着它的奥妙。&ldo;你这手艺，不介意的话啥时候教教我。得思量着弄个什么，给阿娘和妹妹当作礼物。&rdo;

&ldo;嗯！不过殿下要是像我这般，挺费时的，总是忘记，得回头瞧。&rdo;

&ldo;怎地不画个图纸？&rdo;

&ldo;殿下莫开玩笑了，您又不是不晓得，我最怕那笔墨纸砚。单单完成您布置的那些临摹，我就握笔握到手软，这还谈何画图纸？&rdo;

&ldo;话虽如此，今日的字帖也不能少。&rdo;卫康瞬间塌下的脸，甚是好笑，不由地想再逗着瞧瞧，&ldo;本想寻你一同去趟定远军驻地，不过既然你无空，我便带你阿姐去罢。&rdo;

&ldo;啊？&rdo;

&ldo;忙你的事罢。&rdo;勾了勾嘴角，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案上，&ldo;昨日去商讨王府修建事宜时，瞧你盯着人家工部员外郎孙大人两眼发直，就思量着，是否该给你寻个师父了。&rdo;

&ldo;殿下，我……&rdo;说不清是惊喜，是诧异，还是惶恐，&ldo;我已拜在剑宗少宗主您的门下。&rdo;

&ldo;你修习剑法，本就只是为了多个傍身之能，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我的外门弟子，不作数。卫康，你也十四了。你既有着此等天赋，就应当寻个师父好好学，莫要暴殄天物。当然，寻与不寻，均在你的心。&rdo;指了指案上的东西，&ldo;你若是心动，决定拜孙大人为师，有三个选择。&rdo;

&ldo;其一，拿着我的名刺登门拜访，便说是我推荐，孙大人看在我的薄面，定不会拒绝。只不过此番作为，到底是为你寻了个师父，还是逼了孙大人站队，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rdo;

&ldo;其二，拿着我的名刺登门拜访，屏退他人，说是偷了我的名刺，只为登门一见。孙大人看你如此真诚，定会考虑。只不过你回来，就得老老实实挨一顿板子。&rdo;

&ldo;而这其三呢，便是下回商论王府事宜时，你自己寻机会。我对于你拜师的事儿毫不知情，也将永不知情。能否说服孙大人，全在你自己。&rdo;

少年低着头，首次认真地思考起了自己的将来。

贺昆槿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向门外走去，欲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选出属于自己的人生路径。

&ldo;殿下。&rdo;坚定的声音。

止步，转身，诧异地挑了挑右眉。

&ldo;我……自己去寻孙大人。&rdo;将贺昆槿的名刺递回，俯身，下跪，&ldo;不孝弟子卫康，多谢师父成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