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世上没什么事捅一刀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捅一刀。
面具下传来一声冉至的嗤笑,闻苕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换完行头的冉至便已经翻身下车,径自进了衙门。
看着他走远,闻苕终于摇摇头。
苏暄已经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了七年,而为数不多做回自己的时候,偏偏还得用张狰狞可怖的面具示人,不敢在人前露出真容,
今后若是永远这样,那也未免太惨了。
马车里穿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可这声音太小,几乎是发出的同时就全然隐没在空中,再无半点踪迹。
‐‐‐‐‐‐‐‐
符堇年新做国公,恰逢生辰,便借机遍邀宾客来英国公府设宴。
符念念和尤氏替符堇年料理请柬,这才发现来的人果真不少。有些人是来结识新贵,有些人是来拓展圈子,还有些纯粹是被请来凑热闹的。
比方说裕王朱宁杭和他的胞妹谊德郡主。
符念念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裕王。
他本在山东就藩,因着先前救灾的功劳,被皇上一旨诏书召回京来犒赏。
裕王年幼袭位,博览群书,是皇室宗亲里出名的青年才俊。而且传闻他的母亲是山东很有名头的美人,故而裕王和谊德郡主也都相貌出挑。
朱宁杭二十有五,却至今没有婚娶,如此内外兼修满腹经纶的王爷,是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婚嫁对象。正是有这个原因,好些京中名媛都循着来参加英国公的生辰,只为一亲裕王的芳泽,若是走运能被看上,那就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不过符念念对这个没有任何兴趣,她低头拽出塞在袖子里的手帕看了看,六合同春绣得歪歪扭扭,只觉得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谭氏去世得早,没人教她女红这些东西,何况只要这帕子能塞在苏暄身上坑到他,随便绣绣也就行了。
客人们陆续到齐,符堇年忙着招待人。符念念要等到宾客们酒酣胸胆之时,再为大家演一出活捉登徒子的好戏,所以她眼下只躲在花园的池塘边跟软软喂鹅。
啾啾在池塘里泅水,一上岸摇着尾巴甩了软软一身水。符念念把搓成渣的点心递过去,悉数让软软喂进了大白鹅的肚子。
&ldo;你怎么了?&rdo;符念念拿帕子帮软软擦擦水。
软软像是有心事似得,半天才闷闷不乐地说:&ldo;我都好些天没有见到临姐儿了,今天这么多人也没见她来,我想和她一起玩,想和她一块上课。&rdo;
&ldo;咱们会回去的。&rdo;符念念笑了笑,只要冉至能回京,他们早晚都会回到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