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县长毕竟是一县之长。
即便是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依旧没能让他乱了阵脚。
在一番思忖后,朝着陈明晓和善地轻轻一笑。
“明晓啊。方才你也听沈所长也讲了,这个刘参军之前一直在南方做生意,后来才到的咱们黎县,本就是一个外乡人。我们黎县人,是断然做不出这样卑劣举动的,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对黎县失去信心啊。”
所长沈涛点头对着吴县长保证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才过一夜的时间,我们黎县公安局同志们会尽快查明刘参军的去向把他抓回来,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吴县长微笑着继续向陈明晓说道。
“现在氮肥厂的职工们,显然是担心他们的辛苦化作乌有,才会如此激愤。为了黎县的长远发展,为了保障你的切身利益,我吴泽成愿意从中进行调和。不知道明晓你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所长沈涛整个人都傻了!
吴县长这一番话可谓是言辞恳切,甚至。。。。。。甚至有点巴结的意思?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让吴县长对他如此上心?
若只是一个氮肥厂厂长,最多也就是在特定场合下有资格和吴县长握个手寒暄两句,像这样言辞关切的话语,还是沈涛头一次从吴县长口中听到!
氮肥厂就归他片区管理,回头必须得好好查查这个陈明晓到底是什么来头才好。
若是来头大得吴县长都得恭维着,那他自然得与他多加亲近才行,未来自然少不了有好处。
陈明晓在氮肥厂厂长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吴县长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脑中开始快速地展开了分析。
吴县长位高权重,是整个县里的一把手,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他如此照拂。
他现在所说的话虽然没有点透,但以陈明晓的心智又怎能理解不了?
他显然是要让自己扛起老氮肥厂的重担,让老氮肥厂能够继续的发展下去,这样才会居中进行调和!
吴县长若是不调和,他必然会被职工们围上来进行讨薪,那结局到最后自然是重回一穷二白。
两相利害取其轻,肯定是接手老氮肥厂更符合他当下的利益。
对于这种强制二选一的被动局面,陈明晓在心里骂开了花。
刘参军。。。。。。你个王八蛋!
老子将来一定要把你找出来,让你连本带利的把我今天的损失全给吐出来!
得到了陈明晓的点头后,吴县长带头向老氮肥厂的职工人群走去。
黎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两个不认识的人见了面,搞不好都能沾亲带故地扯上关系,更别说是全县唯一的县长了。
吴县长一露面,氮肥厂的职工们可算是找到宣泄口了!
“县长!你可得给我们氮肥厂职工做主啊!我们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发工资,家里眼看着就揭不开锅了,再拿不到钱我们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我们家那口子前几个月炸山坏了眼睛,到现在闲在家里没有工作,我这又拿不到工资。。。。。。呜呜呜,县长,我们一家老小未来可怎么过活啊。。。。。。”
“县长帮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哪怕给我们两、三个月的工钱过生活也行啊。在场的职工有好多人都是借钱、借粮票过日子,我们真的挺不住了。。。。。。”
“。。。。。。。”
陈明晓在来到80年代后,已经亲身感受到了这年代的生存不易。
以他当会计时一个月20块钱的工资全由自己花,都过得紧紧巴巴异常拮据,这些职工们半年光景没能拿到工资,那他们的生活得糟糕到何种局面,已然让他没办法进行想象。
看着面前失声嚎啕的女职工,为了拿到应得薪水而乞求落泪的汉子们,心里一阵阵酸楚刺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