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晓一觉睡得深沉,直到天光放亮,门外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才将他唤醒。
“卖油条的!等一会儿!”
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披了件外衣后抄了大茶缸子推门而出。
“来两根油条,再来份豆浆。”
大饼油条是黎县百姓最实惠和廉价的早餐,在县城里一般都有固定的早点摊,到了县城郊区和村子,就多是在早集或走街串巷叫卖。
“豆浆要哪种的?淡豆浆3分,咸豆浆4分,甜豆浆5分。”
“打份淡的就行,那个咸的芝麻大饼给我也来一个。”
“得嘞,两根油条8分,豆浆3分,大饼3分,一共一毛四!”
从兜里掏了钱,接过热气腾腾的早餐,陈明晓屁股拱门回了屋子。
穿越到80年代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对于一毛四就能买到这么丰盛的一顿早餐,他已经愈发地习惯起来。
但他并不习惯咸豆浆与甜豆浆。
一个不好喝,一个兑了糖精,不仅喝了伤身体,而且味道也奇怪得紧,反倒是价钱最便宜的淡豆浆适合他的胃口。
“嗯。。。。。。今天先去把老氮肥厂职工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再买些糕点和猪肉去拜访郑桥大哥。忙活完了就得赶紧回废品收购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可容易没生意做的。。。。。”
含糊不清地犹自嘟囔着,买的早点也全都下了肚子。
抄起脸盆从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把脸,简单地用手指头捯扯了几下头发,精神抖擞地蹬上老旧自行车,便奔着南郊的老氮肥厂骑去。
通往南郊的路况很差,沙土路上坑坑洼洼的,让老旧自行车微瓢的车圈行进时颇为吃力。
好不容易颠簸着来到老氮肥厂时,陈明晓却被远处的场景吓了一跳!
在氮肥厂的正门处正拉着长长白色的横幅,离得较远也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不少人聚在门口正和一群带着大檐帽,身着军绿色制服的派出所同志对峙着,吵吵嚷嚷声音激愤!
陈明晓挠了挠头不知所以然。
但他见着那惨白色的横幅,心里却隐隐约约生出不妙的预感。
“该不会是厂里出人命了吧!”
他原本在前世就是一个理工男,学业主修与选修涉及方方面面。
比如说物理学、应用化学、生物技术、地质学、冶金工程、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建筑学等等约有十几个科目。
氮肥厂属于化肥厂的一种,如果在操作过程中不慎引起化学中毒,比如说一氧化碳导中毒就能够致人窒息甚至死亡。
现在氮肥厂门口闹腾的这么厉害,搞不好真是出了人命!
他刚刚从刘参军手上接过氮肥厂,还没来得及停工停产就闹出事故来,他这个名义上的厂长恐怕也得担责任,就算他还没走马上任!
陈明晓不断地在心中祈祷着最好别出人命,不然今天的就事儿大了!
一边心里祈祷着,一边推着自行车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派出所的同志们正极力地用和善言语规劝着厂里职工,但根本起不到预期的效果。
“大家伙儿都先冷静一下,我们派出所的同志们正在调查情况,已经前往刘参军家去里找了。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大家先不要闹事。”
职工们一片群情激愤,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不用调查情况!厂长不回来,副厂长昨晚也跑了,摆明了就是携款潜逃!”
“我们也不是有心想要闹事,只要把刘参军给找回来给我们的工资钱结了,要不然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