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只怕已有百年的道行了。”
计雪然一听,问道:“爹,你知道他是什么?”
“恩,这是只猞猁,只不过先天灵气过足,寿命已过百年,所以才长到这么大,平常的猞猁也只比猫狗大不多少,可是寻常之物怎能伤的了它?”计文泽说完,疑惑的四处张望,那猞猁果然能懂人言,这时它抬起左爪,向前方一棵大树上指去,二人顺着看去,不禁大吃一惊,那棵大树之上缠着一条黄皮大蟒,足有人粗,但却一动不动,蛇头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已然死去。
计文泽这下明了,两凶相斗,猞猁中毒,黄蟒被其所伤,还没逃离便已毙命。
“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蛇?”
计雪然再次吃惊,计文泽耐心讲道:“世间万物,以人为尊,但妖邪鬼怪也有其生存的法则,一些先天优越者寿命都比人长久很多,这些妖物靠着吸取世间灵气,最终得道,能幻化人形,甚至兴风作浪,而它们没有得道之前,体型也都十分巨大,如这只猞猁,不出几年便可成道。”计雪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吼…”这只猞猁吼了几下,不知是在赞同计文泽的说法,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计文泽苦笑一下,人影闪到大树上,只听“噗呲”一声,计文泽已然收刀,一颗黄色丹物自蟒皮中滚落出来,正掉其手中,计文泽瞬间飞回,那猞猁莫名的来了生气,死死盯着计文泽手中的黄物。
“爹,这是什么?”
“这是那巨蟒的妖丹,先救这猞猁的命,日后爹爹再向你讲。”还没等计雪然发问,计文泽便走到猞猁面前,正色道:“小妖,我知你懂人言,你听好,这颗妖丹不仅能解你身上的蛇毒,还能助你修行,省却你几十年的苦修,今日我便赠你,但我给你个忠告,他日你成道后,不得入世作乱,祸乱百姓,如若不然,我定将你斩杀于刀下,你可明白?”那猞猁听言连连点头。
计文泽不再多言,将妖丹放在猞猁身旁,拉着恋恋不舍的计雪然消失在密林中,那猞猁望着二人的身影,又往地下磕了磕首,似在报恩。此时计文泽也有感应,回首遥望,无奈苦笑,十三年来,死于自己刀下的妖族不计其数,今日却因为对妻子的思念救下一妖,也不知是对是错。走出了山林,阳光照在二人脸上,计雪然抬头仰望,微笑着,计文泽望着儿子,也笑了。
清平镇位于太行山以东,泰山以西,地属平原,因土地肥沃,又与皇城不远,故镇上百姓安居乐业,多年来一直太平,此时春暖花开,鸟燕归巢,乡野间,农夫正为今年的收成忙碌着。小镇的东野是片竹林,林中有座小竹屋,在竹屋后,不知何时立下的一座墓碑,墓前摆放着新置的贡品,墓旁也是刚刚打扫过。一位胖矮老者从竹屋中走出,老者身材臃肿,与毒尊相似,但其面容正肃,举手间尽显正道风范。老者站在门口望向远方,轻轻一叹:“明日便是清明了,臭小子还没来!”
“阿嚏!”
“谁?”
“哈哈,外公,你又在说爹了,我们这次是徒步而来,要不然早就到了。”
不知何时,计雪然从房后窜出,扑向了老者,计文泽也随之出现,这老人一见外孙,立刻喜笑颜开,抱起了计雪然,摸着他的头,关切问道:“雪然孩儿,一年没见,你又壮实了,快告诉外公,你爹有没有打骂你?外公给你出气!”
计雪然愣了一下,望了望计文泽,哈哈大笑:“外公,去年今日你也是如此问我,爹疼孩儿还来不及,怎会打骂我啊,嘿嘿…”
计文泽此时完全没有绝世大侠的风范,站在那里傻笑,摸了摸头,说道:“岳父大人,文泽来晚了,还请岳父莫要生气。”
老者没有看他,却说:“算了,你也是为雪然着想,恩…这一年江湖上你的动静不少,那事可有眉目?”计文泽原本喜乐的脸上忽变得僵硬,无奈的摇了摇头,老者见了,便安慰道:“唉…无妨,十三年来,以我方化的名声搜集了天下奇毒,但也没有丝毫头绪,不提此事了,明日便是清明,一路上也累了,先去歇着吧,我去镇上买些东西,雪然,跟你爹去歇息吧。”
计雪然知趣的走了过去,计文泽柔应一声进屋去了。屋内摆放很是简单,一张竹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几个茶碗,地上很干净,显然是刚刚打扫过,计文泽望着屋内的一切,有些愣神,十几年前,自己和妻子就是隐居在这里,幸福平静,十三年后的今天,却是人走茶凉,凄凉了许多。
翌日,二人早早起来,清明时节雨纷纷,小雨淅沥的下着,却没有影响对亡人的祭拜,三人在屋后的孤坟之前,父子两人跪着,小雪然此时也出奇的乖巧,不时有阵阵春风拂过,轻柔的抚过了白嫩的面庞。
“阿茹,我带儿子来看你了,你还好么?”计文泽对着坟墓轻轻说着,“你看,雪然已经那么大了,待回山庄后,我便教他刀法,他的天赋不下于我,将来一定能名扬江湖,阿茹,你听到了吗?”原本清晰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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