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山庄之内,尹芳竹同计雪然均在偌大的空地之中,两人之间还插着一只紫青竹,不知在作何,诸葛千机含笑的望着两人,缓缓走来,后面还跟随着俏美的诸葛西凉。
两人之间的紫青竹高不及一丈,手脖粗细,紫青的光艳之下还映着淡淡的蓝色,七月天气炎热,酷暑之下,青竹周边的几人却感觉不到任何燥气,俱是被这紫青竹所感染。
尹芳竹待诸葛千机走上前来,不禁道:“诸葛师叔,究竟为何,这紫青竹如此,欲意何用?”
计雪然也是新奇的望着诸葛千机,诸葛西凉腼腆的抿了抿嘴,不等诸葛千机开口,少有的抢言笑道:“方才爷爷说尹叔叔能猜到所用,竟是错了,呵呵…”
尹芳竹一怔,随即笑道:“师叔太高看芳竹了,芳竹确实想不出缘由,更想不通这紫青竹缘何这般奇妙。”
诸葛千机开怀大笑,一手将紫青竹拔出了地面,紫青竹瞬间没了方才的蓝光,清凉的气息缓缓转热,没过片刻,就同普通的紫青竹别无两样,刚刚安静,天上祥云层层,本是大晴天,忽然头顶巴掌大小的乌云之中闪出一道雷光,如紫青竹粗细,直直劈进了方才洞中。尹芳竹这时更来了兴趣,同计雪然两人已经忍不住要开口,诸葛千机笑道:“好了好了,还是告诉你们吧,半年之后的除妖之战,就全靠这竹子了。”
尹芳竹瞪大了眼睛,不等询问诸葛千机一把将紫青竹递来,塞进了尹芳竹的怀中,道:“芳竹你抱着这根青竹,站在方才安插青竹的洞上。”尹芳竹回想刚才的金雷,不禁望了望天,一旁诸葛西凉露出微笑,尹芳竹稍稍尴尬,握着青竹便踏在了地洞上,霎那,浑身清凉之感袭来,天上那巴掌大小的黑云渐渐散去,奇妙已不能用言语道之。
尹芳竹望着天空,突然踏出了地界,紫青竹跟随并未安插原地,只见天上黑云又凝,金雷又至,劈出大大一洞,尹芳竹随即将紫青竹按上,恍悟道:“芳竹明白了,诸葛师叔智谋绝顶,芳竹已经是五体投地了!”
“哦?你看出来了?那你说说。”诸葛千机含笑道,尹芳竹回答:“此处是被师叔精密布下了袖珍的阵法,阵法之细小,只有这洞口大小,困天锁地神煞大阵威力非常,即便是手脖粗地,也能引下天下金雷,但这紫青竹一安,金雷消散,师叔之意,便是让我等在届时身带紫青竹进阵,根本无需刻意,便能躲避金雷,只是不知这紫青竹还有这等妙用,师叔真乃神人手笔!”
计雪然听尹芳竹详道,忽然恍悟,诸葛千机笑道:“芳竹你并不通阵法便能看出其中玄妙,已是难得了,西凉,你看我并未猜错,错的是你吧?”
诸葛西凉脸上一红,暗暗低下来头,尹芳竹问道:“西凉怎又错了?”
诸葛千机望了计雪然,道:“西凉方才与我打赌,说雪然能先看出玄妙,哈哈!”三人听言,俱是脸上带笑,而计雪然则有些尴尬,道:“雪然驽钝,不及义父之见地,让西凉失望了。”
诸葛千机摇头笑道:“雪然不必谦虚,虽然你未及芳竹察觉的早,但你来讲讲,为何这普通的青竹能有避雷之效?”
诸葛西凉闻言抬头,期待的望着计雪然,尹芳竹也一样的盯着计雪然,计雪然笑了笑,道:“紫青竹虽然奇妙,但也并无这等功效,应是这阵中另有他阵,让紫青竹在阵中起到导雷之功,阵阵相环,便有了这等玄妙,不但如此,两阵相绕,还应是互不影响,要做到这等,恐怕只有舅公了。”
计雪然讲言,尹芳竹恍悟,诸葛西凉满脸欣慰,含笑望来,而诸葛千机则是赞许的神色打在计雪然的脸上,点头道:“雪然能想出缘由,也不算输,西凉,我们算是打平了,哈哈哈哈。”
四人谈笑,尹芳竹忽而问道:“师叔,届时生死之战,总不能挎着紫青竹吧?您可曾想到办法躲过妖宗的眼睛。”
诸葛千机道:“若是带着紫青竹上战,对方自然能看出门道,一旦抢过紫青竹可就糟了,可若是将紫青竹劈制成饰品佩戴身上,量不足够,也起不到效果,为今之计只有一种,那便是将一整株紫青竹炼制成药丸,服下之后确保紫青竹本质稳在,便可躲过妖宗眼线,若成此计,还应求助雪然的外公了。”
“妙极!”尹芳竹同计雪然异口同声,钦佩的眼光望着诸葛千机,诸葛千机这一连串的计谋办法,已经超出了凡人所想,说是神人手笔,一丝也不为过。计雪然允诺道:“这点舅公放心,明日我便去清平镇青竹居找外公,他一定有办法的。”
诸葛千机点头颔首,尹芳竹又抬头望了望四周,担忧道:“若是依照师叔之言,一人便要耗费一根紫青竹,生死战时,岂不是要将山庄中的紫青竹耗尽?”
讲到此刻,诸葛千机不禁笑道:“芳竹忘了,当今世上有紫青竹林的,可不止唯独山庄啊,呵呵…”
“灵蟾派?”尹芳竹眼中来光,勃然大笑,诸葛千机将自家清竹笋赠给甄易,看似大方,原来早就有所算计,今日竹林还未成,灵蟾派便要将紫青竹贡出,诸葛千机可真是好算计,尹芳竹已经不是五体投地这般简单,也不知诸葛千机的脑中到底还有多少巧妙谋算。
诸葛千机这时从袖中拿出一卷羊皮,道:“还是谈正事,芳竹,这是我绘制的阵图,其中还有各门驻扎坚守的位置极其详略,不到半年,你也应该看看了。”
言毕,诸葛千机也不顾地上杂草,盘膝坐下,羊皮卷也摊开,四四方方,足有饭桌之大。几人一同围坐在阵图周围,细细观祥,计雪然也是首次见到这阵图,仔细看来,羊皮卷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宽长的毒瘴深渊纵横南北,深渊四周便是连绵高山险峰,就在这各处高峰之上,均被诸葛千机勾勒描出,写出了各门的位置。大阵乃是由九块玉精石髓所持,九块巨石分布并不成形,总的看来,算是已不算规格的蛋圆,而在这大阵之中,又分有三层,最内一层便是毒瘴深渊的正上方,要对付的当然也就是妖宗三长老,所驻扎守护之人,也应是人宗修为最高深的几个。第二层广为三十里,妖宗高手,如七舵主等妖均会在此为接应三长老,而人宗高手则驻守此层,剩下最外围的地方便是用来应付普通的妖宗猛兽,但诸葛千机有言,最外一层极为巧妙,先始根本毫无用处,只等妖兽数量过多之时发动,方能一网打尽。
大阵九处要地,要由各门选出几名高手护持,九处要地一旦被毁,阵法虽然不停,但阵中阵外必将失去控制,一时间生灵涂炭,任谁修为再高,也绝难逃一死。再说对付妖宗高手,原本有天雷相助,妖宗受拘束太大,但实力面前也不能小视,故而人宗也应有所分工,稍有差池,千里之堤便方毁于蚁穴。阵图之上,诸葛千机指着毒瘴深渊之上道:“要有足够的实力遏制住三妖,还不能浪费一分多余,芳竹,依你之见应道如何?”
尹芳竹望着大阵最中央,沉思片刻,道:“若是要遏制三妖,必然是由修为最高深之人前去,化善禅师定然是首当其冲,然后便是布阵的魔门两掌门,这样以来应该差池不多,只是危险过极,魔们恐会不允。”
诸葛千机道:“你言不假,佘十方同萧信的修为乃世上绝顶,但他们均是魔门,之前已经出了这般力气,恐怕不会再冒险做此,至于化善禅师,也不行,禅师曾言,大阵启动,不知要有多少生灵徒遭横祸,届时恐怕禅师不会出手,而是超度那数以万计的亡灵,这一事比遏制三妖还要困难!”
尹芳竹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叹道:“如此以来,岂不是不妙?师叔,若这样如何,由芳竹首当其冲,魔门会否爽朗一些?虽然修为不够,但有天雷相助,应也不会抵挡不住。”
诸葛千机想了半天,道:“若是仅此,恐怕还不行,但加上九烈老掌门,不但魔门不会有理由,连对付三长老也多了几分把握,过后我亲自去趟烈火岛,看看九烈掌门的意思,芳竹,你也别妄自菲薄,你闭关多日,今日一见,连感觉都有所不同,就是不抵三妖,也应和萧信不相上下,这般低调,可有损孔雀明王的威风啊,呵呵!”
尹芳竹欠身一笑,又道:“此事先揭过,师叔,外围如何?七舵主均有顶天道行,根本不是寻常高手所能对付,您心中是如何分配的?”
诸葛千机点了点头,道:“妖宗七舵,山水土金风木素,各有千秋,理应由各门分配,而要彻底,便应多增实力,我辈之中,修为能及舵主之列的为数不多,火孔雀孔蜡长老定然在内,其后有烈火门的烛龙,赤阳,洛府和秦府中修为最高的就属两家之主,但未必是舵主的对手,守持阵法最为合适,另外魔门之中,未央宫长老步缜乃是两代长老,可算在内,三尸教剩下的魍魉、屠降两个长老也能入列,算起来,应有六人。”
“还缺一人…”诸葛西凉小声嘟囔,眼睛移向了身旁的计雪然,尹芳竹也同诸葛西凉一同心思,望了一眼计雪然,道:“师叔,最后一人…”
诸葛千机微微摇头:“不用想了,雪然修为已至,但却另有要地,最后一人我心有所定,绝对能够胜任,只是不知会否答应了。”
计雪然闻言,恍悟道:“舅公说的是外公!”
计一出口,众人皆释,方化修为之高,犹在众长老之上,足能对付妖宗舵主,但其脾气之怪异,更能对付诸葛千机等众人,所有的希望,还是要看在计雪然的身上。这一点不用明说,在场四人均是心中有数,过了半晌,诸葛西凉忽然问道:“爷爷,哥哥要做什么?”
诸葛千机笑了两声,道:“大阵一启,三层结界将妖宗阻隔,就连我辈之中也不能随意过望,一二层内外之中,实力看似相差无几,但届时如何,谁也说不准,所以,要有一修为超高之人,应在两界之间穿梭,哪里实力悬殊,便去哪里,这道理也简单的很,可是人选,只有雪然一人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