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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不停地低喃。“主人……姐姐，姐姐！你不要离开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抵抗……什么命数，我不怕！”他突然睁开双眼。一双杏眼带着水光。犬神先是看到周围的纸质小动物，露出柔和的表情。指尖轻点，低喃，“姐姐的术法……姐姐她复活了吗？”薄唇微抿带着笑意，抬眼模糊地看到眼前的女人。他直伸手想要触摸。但在看清那是乔依后，立即抽回了手。“不是姐姐，这个术法……你抢夺了姐姐的术法！”一时间，犬神本来清亮的双眼瞬间被染得血红。那断手在犬神的背后冒出数十条蔓藤，将犬神越捆越紧，生生扎入皮肉中去，就和一开始乔依看到花染被拽走一样。不，这比那更甚。“断手在吸取犬神的愤怒、悲伤、怨恨，我就有一个疑问，一只断手怎么威力这么大？”乔依让系统试着解析断手，哪怕知道断手真身是什么精怪的也好。可是脑海里传来的只有系统的禁止打断音。“宝子不行，解析不了，这个断手没有一点化形的迹象。”乔依眉头微皱。那也就是说，这个断手的主人，是一个特别强的精怪。修为万年以上，这样断手就算脱离主体，也不会化原型。“算了，我还是少生事端，直接销毁。”乔依回头想叫花染去安全地方躲避，结果却发现花染在用特别柔和的眼神看小鸡。那些小鸡崽一个没少，就是乔老爹说的八只。乔依看花染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起来。直到……花染对着那些小鸡咽了口水。“咳！抱着小鸡去边上躲着。”“嗯……嗯！”“不能吃，那是乔老爹的。”“唔嗯……”花染双颊泛红，有些羞涩。“这都被妻主看出来了，妻主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哎哟，我就是想想，不会真的吃啦~我会保护好这些小鸡崽的~”乔依本来单手用阳气做结界抵挡那断手身上的蔓藤。结果看到花染抱着小鸡躲到里面去，还用嘴蹭了蹭小鸡，露出一副十分乖巧有爱的模样，她这心就仿佛融化了一般。“宝子，宝子！”系统在乔依意识里叫她。“你双眼都直了，还打不打断手？要不干脆你这次先看花染，明天再打断手？”“咳！谁看他。”系统叹了口气。乔依又道：“不过花染对着小鸡吞口水的模样，也挺可爱的。这几天我们吃的比较简单，出去后，我带他吃点好的吧。”“噫……你打不打？”“打打打。”乔依呼出一口气，从背后掏出阳气之剑定基。这次她单手握剑，定基剑上的火焰宛如凤凰浴火重生。花染晕了结界“咔”地一声破裂。犬神身上的断手上冒出了狐狸幻影，发出如婴孩啼哭般的叫声。它冲乔依嘶吼，露出血盆大口。双眼满是愤恨。乔依不屑。“还来，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唬住我？”蔓藤汇聚不停向前形成一大股粗壮的枝干，最后破藤而出的，是一只巨大的狐狸朝乔依奔去。它身姿矫健，体态如山。乔依握紧剑柄瞬身而过，“嗖”地一下。她已然出现在犬神的身后。而犬神也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静止不动。花染小声唤：“妻主？”乔依一甩手中定基剑，剑化阳气而散去。而犬神踉跄一下，他背上的断手掉落，变为两半。这次，如婴孩的啼叫再也没有发出，断手上的阴黑之气全都消散。蔓藤也从犬神身上散开。眼看犬神要倒，身子却被一个人接住。“小心。”很平和的声音。犬神一听就知道是谁。他在模糊中看到，那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主人。花染一惊。“妻主，那道姑的魂儿还没走……”乔依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她也知道道姑的魂儿没走很麻烦。怕是再来一刻钟的时间，道姑的魂儿就得散。到时候灰飞烟灭，不能投胎，世间虽大，但再也没有她。可是很多事，不是你要求她去做，她就能去做的。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和坚持。乔依来到花染身边，让他不要打搅犬神和道姑。花染点点头，将怀里的小鸡崽全给乔依看。“妻主你看，我有保护的很好。”“你不吃它们，它们当然很好。”“哼~”花染改为往乔依的怀里软倒，甚至故意拉着乔依坐下，自己完全倒在她怀里。乔依让他安静一点。花染就抓着乔依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心想说不说话，他不在意。这么和妻主贴贴，也很不错，关键是妻主现在阳气涌出特别多，自己也吸得特别多。再说犬神，他一双杏眼含泪，抓着道姑的手，舍不得放开。“姐姐……”“姐姐，我其实不讨厌你……就算被你下毒，我也想留在这里，一直看着你……”犬神说着缓缓跪在地上。他说他去看过自己的肉身了，被姐姐保护得非常好。甚至姐姐用仅存的一点阳气，护着他。他好恨这么多年，和姐姐待在同一个村庄，却因为怄气而没有和姐姐好好说话。白白荒废了这么多年。道姑笑着摇头。“没关系，也确实是我和你解释的少，当时只想护你周全，便没想那么多，而且不告诉你，你才能真的中毒，让别人信了呀。”犬神纤弱的身子缩得小小的，甚至在道姑摸上他的脸后。他含泪露出委屈的表情，还想将身子前倾，让道姑再多摸摸他的脸。就像自己没有人形的时候，主人摸它的皮毛，摸它的头一样。“姐姐，你不应该死的，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你是道观里最年轻有为的人……你明明是在帮他们……”道姑眼圈也红了。她蹲下身拍拍犬神的肩膀。“这个是命数，是我的劫难，我逃不掉，咱们彼此有命，你未来跟着乔姑娘，会比跟着我好。”花染在乔依怀里翻白眼。得，又来一个拖油瓶。不过花染知道，这个拖油瓶不喜欢妻主，喜欢那个道姑。所以还不算太糟。再看犬神，他一把搂住道姑。仿佛将自己揉进道姑的身体里一般。可是他们两个，都只是魂儿而已。根本无法互相汲取温暖。犬神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姐姐，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是真的毒死我该多好……那样我就能和你一起投胎了……你说你投胎后，我找不到你怎么办？有人欺负你，我无法护着你，又怎么办？”道姑依旧抚摸着犬神的头，只是不停地说，不会的。过了一会儿，犬神突然大胆的亲吻道姑。很强硬，仿佛把这辈子的强硬都用完了。他吻得仔细，却没有一点情欲。蓦地，他咬了道姑的嘴唇一下，算是在那灵魂上留下了一处牙印。亲完，就猛地将她推向远方。道姑身后有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那其实就是快要闭合的归处。“姐姐，去投胎吧！”说完，自己也旋身消失。道姑站在黑洞洞的入口处冲乔依鞠躬。“犬神，就多让乔姑娘费心了。”待此处一切归为平静，花染问：“那只笨狗哪去了？”“应该是回到自己肉身中去了吧，他脱离肉身已久，估计回去得睡一觉才能醒来。”乔依看向断手。这断手被一分为二，竟然依旧保持着光鲜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