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液仿佛海啸般汹涌袭来,而在攻击将至的那一刻,繁花在背后交错重叠,瞬间构成羽翼。
下一秒伏黑津美纪直接跳离原地,极速飞至桥上,躲过这一次血浪。
“等一等,”她试图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为他们哀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想法。”
“那就以下地狱的方式为我的弟弟们哀悼吧,”青年听完话完全不为所动。他此时双手合十,瞬间将血液压缩至极限。而手中的血弹此时将射未射,蓄势待发。
“我用束缚向你保证,我刚刚的那句话不是谎言,”她再次解释道,“之后也全是实话。”
不远处的青年显然是咒物,我刚想着她为何要对他表示出友善的态度,又突然想到我还没教过她怎么分辨哪些是入体的咒物,哪些是咒术师。
所以此时伏黑津美纪大抵是把面前的咒物当成了咒术师,于是学着我当初使用的方式,尝试取信于他人。
青年微微皱起眉,将双手松开,周身的血液一点点回到身体中,整个人似乎变得平静了一点:“所以为什么要进行哀悼?”
“他们的人生还没走多远,便直接夭折在路上,”她顿了顿,“我觉得很可惜。”
我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如果不是咒物入体,那些被受肉之人本应该依然存活。
见她流露的遗憾表情确实毫无虚假,青年这时彻底收敛了杀意。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是言语显然变得平和了不少:“没错……我的弟弟们本不应该葬身于此地。”
所以其实这坟墓根本不是咒术师建给被受肉死者,而是咒物哥哥建给咒物弟弟们的。
【没想到竟有在知晓我体内有咒物的情况下,还能顺利沟通的咒术师,】她和我脑电波交流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老师,我能把信息分享给他吗?】
【没问题,】本来我想布置硬性作业,但如今状况出乎意料的有趣。我倒想看看他们鸡同鸭讲能聊到什么时候,又能聊出点什么东西,于是并未挑明情况,只是在一旁关注。
“这一切的根源是羂索,”伏黑津美纪的语气变得严肃,显得有些说服力。
“羂索?”咒物青年似乎并没有对此表示怀疑,他此时重复了一遍话语,好像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这就有些奇怪——照理说被羂索复活之人理应了解它,但是咒物青年看起来毫不知情。
或许是羂索当初卷了姓名。
“那是多年前的一位邪恶咒术师,脑袋上有缝合线,通过不断更换身体存活至今,而所更换身体的额头上也有缝合线,”伏黑津美纪向他解释道,“这些年来它一直不停地制造咒物。”
正当我觉得此时已经完全聊崩之时——
“你说的这难道是——加茂宪伦?!那个给我母亲带来无尽痛苦又抛弃她的可恶男人竟然还存活?!”青筋在青年的脸上爆出,此时竟露出了极端愤怒的表情,而周身的血液也随之开始狂躁。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伏黑津美纪愣神了几秒,随后尝试安慰他:“有这样的父亲真是辛苦你了……”
“只提供血液算什么父亲……”没想到青年听到这话直接震怒,“这是我的仇敌!”
听起来大概是在做人体研究时,羂索故意把它的血液掺了进去……我这样一琢磨,发现这咒物从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羂索的半个儿子。
“难道说你也是……”青年这时微微睁大眼睛,言语中带着无法隐藏的难以置信。
【他大概觉得你是他半个爸的羂索在外面的私生女,】我直接把深度解读结果告诉了伏黑津美纪。
“……这是误会,”伏黑津美纪此时有理有据又镇定地进行反驳,“我的父亲早已过世,留下了母亲……”
她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和面前青年的遭遇何其相似,随后直接陷入了卡壳。
【难道我的父亲其实是羂索?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弟弟们都是羂索的孩子,而我也是羂索的孩子——这就是我和他们一样被选中成为容器的原因!】
伏黑津美纪如今已养成了碰到情况就在我面前进行梳理分析的习惯。在逻辑以神奇的方式自圆后,她越想越觉得这有可能:【难道我小时候根本没注意,其实我已故的父亲头上……】
我眨眨眼:【书桌上最旧那张照片里的那位男性,他额头上既没有缝合线也没有伤疤。】
接着我又逻辑严谨地补充了一句:【照片里你母亲头上也没有,并且你血液里除了我外,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伏黑津美纪听到我的话后,眼中的迷茫褪去,她这时重新镇定了下来,并坚定地对青年开口:“但我确定父亲额头上什么都没有,母亲同样如此,而血液也正常。”
“……哦,”青年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模样,很难看出他到底是希望有个私生的姐妹,还是希望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你知道你我共同的仇敌……”他说到这里时又重新改口道,“我的仇敌加茂宪伦如今在哪里吗?”
我别的没听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