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他们回来的时候,坚儿第一时间就飞奔了下去迎接,把周媛吓的,急忙提着裙子在后面追。大郎二郎远远看见自己的爹也是兴奋的不得了,跟着坚儿一起往坡下奔跑,周媛哪个也追不上,在后面累的直气喘。
后来看见杨川和杨重都提前下马,接住了各自的儿子,她才缓了一口气,停了下来,后面闻讯出来的谢希治看见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半山坡上,就快步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追不上这几个小子。”周媛边说边喘。
谢希治看她两颊嫣红,显然是刚才跑的,就笑道:“这才跑了几步就喘成这样?当初你怎么都走的那样快法?”
又来了,这人这几天怎么就开始翻起旧账了?周媛转头怒瞪他:“你再这样冷嘲热讽,信不信我还走的远远的?”
“你连孩子都追不上,能走去哪?”谢希治不在意的丢下一句话,径自下去迎接杨川他们了。
周媛出离愤怒了,这魂淡现在是不是有恃无恐啊???她也不下去接了,自己愤愤的扭头回去,告诉了信王妃一声,就躲进了厢房不出门。
这一躲就躲到了午饭时间,信王妃遣人来叫她过去吃饭,她拖拖拉拉的进去小楼堂屋,发现里面只坐着杨川和杨重兄弟俩,有些意外:“怎么就你们两个?”
“大伙都累了,还是各自吃饭,自在些,也能早些歇歇。”杨重开口答话,又叫周媛坐下一起吃饭。
兄妹三人很快吃完了饭,周媛等下人把东西都收拾下去了,才开口问:“如何?这一趟可有收获?”
杨川和杨重对望一眼,一起笑了笑,“收获还不小呢。”杨川开口答道,“你和怀仁打算何时成婚?”
“……”这什么情况?怎么第一句话就问这个?周媛呆呆的看向杨重,希望他能出面解释一下。
杨重笑眯眯的开口:“我们已经与怀仁的舅父议定了你们二人的婚事,他自愿做媒,替谢家求亲。”
……他自愿做媒好说,可是提亲?他这么越俎代庖,谢家知道吗?谢希治的父母乐意吗?
没等周媛说出什么来,杨重又接口了:“这门婚事我已经应了。等仲和拟了讨伐韩广平父子的檄文,昭告天下韩氏父子之罪,你们的婚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操办了。只不过当此非常时期,恐怕一切须得从简。”
“……”都没人问问她同不同意吗?好吧,她自己跟杨重说过,已经答应谢希治了,于是当下只能说:“我都听哥哥们的。”
杨重忍不住打趣她:“你也有这么乖巧听话的时候?可惜还是没一点儿女儿家的羞意。”
……我羞个毛线啊羞!周媛斜了他两眼,没应他的话,只问杨川:“你们去了这么久,不会只谈了我们的事吧?大事谈的如何?”
“你们这就是大事啊!”杨川居然也有心情跟周媛开玩笑了,“婚姻大事还不够大么?”
杨重笑的不行,频频点头:“就是,这就是大事!”
周媛:“……”为什么一个无良哥哥这么快就变成了俩!
杨川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终于解答了周媛的疑惑。简单来说,他们这一次会面是极为成功的,双方的态度也是非常诚恳的,并在亲切友好的交谈之后,定下了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首先就是杨川说的,由谢希齐起草一份讨韩檄文,以杨川杨重之名召集宗室诸王、各地军民,共同起兵讨伐韩氏逆贼。
然后是名正言顺的让周媛跟谢希治成亲——这不单是他们二人的婚事,也意味着吴王、裴一敏和谢家都站到了杨川这一边——周媛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她和谢希治不愿背负在身上的东西,也还是一样不少的压到了他们头上。
再然后,杨川就要整合各地兵力,出兵北上,直奔京师。趁着韩肃还跟张勇在纠缠,刘青也在东都那里拖着朝廷的人,京师布防空虚,他们要出其不意、一击即中。
“既然是要出其不意,干嘛还要先发檄文啊?”这就跟要偷袭别人后背,还先喊一嗓子一样,哪还有什么攻其不备的效果了。
杨重很无语的看了周媛一眼:“咱们又不是做贼的!发兵反攻京师,必须得名正言顺,占着大义名分,不然如何引来忠臣孝子相投?”
那倒也是,无论什么时候,能占着民心,那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周媛把这事放过去,又问杨川:“那杨宇那里要怎么办?”她可没忘,还有个侄子在那做人质呢。
“我正要与你说,坚儿我想托付给你和七郎一段时日。”杨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过两日我先去益州,我会写信约杨宇到益州相见,共同在益州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