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她非常非常渴望听到顾译霆的声音。
只是一周没听见,却仿佛漫长得过了一个世纪。
好想……好想……
译,我为什么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失败,原来身边除了你,竟然无人可以依靠……
顾译霆懒懒地躺在躺椅上,自从苏溪汐离开的那日,他就放了自己的假。
案子吹了无所谓,合约崩了也没事。这些本来就不过是他打发时间而发展起来的东西,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给那丫头提供足够的庇护。
而如今……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羽翼再丰满又有什么用?
他渴望的那个人已经永远都不会去到他的身边了,那维系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
呵……那丫头,怕是再也不需要他了吧。
可是他好想她,想见她,想念她,哪怕只是声音,他也希望听到……只为缓解这万蚁噬心般的思念之苦。
他的伤,只有时间和自然能够治愈。
其实是治愈不了的吧,最多只能冲得淡些,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才会不会那么痛苦。
顾译霆的庄园里并没有很多人,偶尔才会有白七少来串串门。
阳光投在懒散的他身上,海棠树落下雪般柔软的花瓣,细细碎碎地铺了一地。
这景象优美得如同一幅油画,却弥漫着彻骨忧伤的气息。
花园里的挂壁上电话铃声大作,顾译霆一动也不想动,这个时间还会有谁来找他呢?
不过就是那些合作商乞求他出面,不理会也无妨。
找不到他,也就知难而退了。
可是那铃声就像一个得不到关注的孩子,一直固执地响个不停。
嗡嗡铃铃的声音吵得顾译霆心头烦乱,看来这一个很难缠啊,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吗,好吧,那他就亲自来拒绝了。
“喂……”他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顾译霆怠倦至极的声音。
懒散无力得就好像是一枝正开鲜艳的罂粟花,然而却失去了主人的照拂,因为失水和冷落变得焉焉的。
“霍德华先生么,鄙人记得之前已经明确地表示过了,对这宗合作没有合作意向。你的损失我们可以全权负责……”
还是一片沉默。
“说话?”顾译霆越来越不耐烦了,眸子里闪烁着烦乱的光。
苏溪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译霆声音的一瞬间,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译……”终于,她哽咽了。
就像迷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可以依靠信任的大人,是那么地无助茫然。
所有的慵懒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全然飞走了,顾译霆的全身仿佛被电流贯穿了四肢百骸。
前所未有的惊讶和狂喜席卷而来,随后又苦笑,上苍还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真的让他如愿以偿了。
可是人是会贪心的啊,还不如不听到她的声音啊……
听到以后,就会贪得无厌……他怕自己会真的不舍得放她走了。
苏溪汐的声音虽然努力地压抑着,可还是听得出很浓重的鼻音。顾译霆的眸中闪现着危险的冷光和杀意!
“溪汐,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他连连追问。北堂玥难道对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