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的衣服啊……要是能活着一定要找棉花妖算账。
“华华,你下辈子应该赔我衣服。”
我咽了咽喉咙,颤抖着撂下这句,我扯了云遮盖满是疤痕的身子,临走前,透过冰镜随意看去。
一个没有头发、面目全非的女人。
。
回到妖界静养两个月,便听到仙界的人似有似无地透露出消息:战仙华尽眠已修得蓝炎,此火把物染成灰烬才灭。
弦外之意就是,妖界给我小心点。
听喇叭花阐述时,我喝着二两小酒,似笑非笑,掩了掩脸上的面具。
自那日回家,那些小妖都不认得我,不给
我进家门。
这可如何是好,我掌心冒着冰花,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抱着大腿哭道:“女王你可算回来了,是小的眼拙,您戴着草帽和面具就认不出了。”
“没事。”我拍拍他们,温和一笑,“现在认得就好了。”
他们嘴上随如此应着,却跟在我后面走,我颇为欣慰,这些家伙平时被我教育得不错,有安全意识,不就是试探我能否找着回家的路?
通过层层关卡他们依不肯信任我,把几十坛酒放我跟前,大声喝彩:“女王,喝,喝!一醉方休。”
我竟流了泪。
所幸有面具遮着。
夜深人静时,我设了一面冰镜于半空,对着自己疤痕骤满的脸,恍惚得说不出话。
仙界传给我们的,便是战仙厉害到不能再厉害的消息,我们传给仙界的,却是说妖王白芍药丑得不能再丑,日日以面具饰容。
我理当笑笑,笑笑。
小妖们很有义气,说要不攻上仙界去?平日里我不允许他们到处惹是生非,灵力不足的我带你去地方增强,被欺负的我给你打抱不平,冰他老巢个把月试试。
某日他们又吵着吸食人心,灵力不足。我心知肚明,他们只是想出去溜达溜达。
这便溜达到了千醉桵。
这地儿风水甚好,又有喝不完的酒,天然佳酿,我过去常来这里玩耍。
棉花妖很显殷勤,因自己做的衣服偷工减料,导致我回来那日扯着白云,她倒很有自知自明,先行磕头谢罪,“女王,是小的不好,小的先干为敬。”
我见她颇有诚意的份上,在心底原谅了七分,缓缓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顿觉无味,道:“你给我喝的是水吗?”
“水?”她疑惑,“方从千醉桵接的,怎么会是水?”
我蹙紧眉头,望着杯中的酒水,涟漪圈圈。棉花妖恍悟笑道:“女王,你莫非是生情了?”
还未来得及细问,烈风带热,卷起若有若无的花香,不一会儿小妖们尽散,该躲向哪儿就往哪儿躲。
细嗅空气中的仙气,眼前已挺立一个人,姿态岿然。
我淡淡的笑意已敛去,往后退了几步,他早知道似的,瞬移到我旁边,伸手接了我手中的酒盏,浅啜一小口。
“无味的酒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犀利的目光像是逼问,“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什么解释?”我明知故问。